陆鸣之的丹凤眼里目光就有些复杂了,不过肯定的是他升起了一股上进之心,面对皇帝说不上话的感觉真的很糟糕,这种感觉通常要等他再大一些才会有机会体会,早早体会到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谢氏和老太太都未说话,老太太到这把年纪了,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尤其是小丫头们,手巧的,嘴甜的,心思玲珑的,胆大活泼的,可眼前这样的着实未见过,瞥了一眼大儿子,修起了闭口禅。
至于谢氏,她的想法和长公主很相似,小儿子性子本就跳脱,阿好虽能让他上进,可鸣之显然是约束不了她的,瞥了一眼大儿子,到大儿子身边做个小丫头似乎更合适一些。
她瞧了卫国公一眼,先看看夫君的想法吧。
陆鸣之的丹凤眼遗传自卫国公,卫国公虽是武将,可到底世家出身,没有一般武将的大开大合,行为举止有着与他这个年纪和地位相匹配的沉稳和从容。
在“嘚嘚嘚”的马蹄声伴着车轮撞击石板的声音里,卫国公淡声开口:“你爹爹是谁?”这是一个十分不相干的问题。
眨巴了下眼睛,她如实回了话。
建安五年夏,黔州下辖葫芦县发生百年难得一遇的山洪,引发大面积洪灾的官府公文在各衙门想来都都还热乎着。
而若是某一天她能有机会能回到家乡,且有机会看到地方县志,应该能看到这样一段寥寥几句的记载:大禹朝建安五年夏,因连日暴雨,始于葫芦县关山村的一场山洪,导致通河支流水位暴涨,引发洪灾,葫芦县首当其冲,附近数个县镇被波及,所波及之处百姓伤亡过半,后瘟疫再过半,数年得以恢复。
虽然死了很多人,她的身世,东家们只要有心去查,自然能知道地清清楚楚。
关伯远?倒是没听过,不过大禹国疆土辽阔,有些能人不愿出仕也属正常。
卫国公面上不动如山,“说说你为何会在御兽园会说出那样一番话?” 睨了一眼她的小脸,又补充了一句,“说实话。”这小丫头看着乖软,脑子却动得极快,狡辩之词都能说得十足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