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行这话刺耳却是事实,只要杨总督和平江郡主的权势还在,他作为平江郡主和杨总督唯一的儿子,即便是皇上现在也不会对他怎样。杨百舸可以死于任何原因,却绝不可能是因为害死了一名屠户的妻子。
显然屠户也明白这个道理,才会铤而走险选择对杨百舸进行暗杀,杨百舸的出身,注定律法对他形同虚设。
不仅杨百舸,他们这些人都觉得杨百舸可恶该死,却没有说要送衙报关的话,因为本身他们和杨百舸就是一个阶级的人。
“南行哥,你说什么呢?”陆鸣之有些不满地看向他。
一直未再出声的陆含之也不赞成道:“南行,阿好还小。”
阿好眨巴了下现在不大的眼睛,她理解郑少爷说的话,仅四皇子残害兄弟,皇上却只罚他禁足,以及官员勋贵纳妾之事,就让她明白《大禹律典》并不适用所有人。
想了想,她软声道:“反杀者,免罪,我若是那屠户,便会将这条律法传遍南州每户有女子的人家,知道有这么条律法,我想总有那性子刚烈的女子,不堪折辱,奋起反抗。
郑少爷,您这么说,恰恰是因为您看不惯杨家和平江郡主的做法,杨百舸或许不会因为害死屠户的妻子被判绞刑,但若哪天他死了,却一定是因为他曾经害死过一名屠户的妻子,因为像您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律法就在那里,也许现在对一些人没有用,可总有一天会有用的,即便是杨百舸也不会是例外。”
所以要充满希望啊!
阿好这段话说得很平静软和, 眼睛里的光却很亮很亮。
志向的萌芽也许就是从听到一个不平的故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