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生小声喃喃:“我瞧着圆白黏阿好黏得紧,木笼子门闩也牢固,圆白怎么会不小心跑出来,她这不像在找猫,倒像是在找什么人……”
陆鸣之瞥了他一眼:“嘟囔什么呢!”
“阿好?”
经过拐角,就是北边走道这边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阿好如法炮制地扒着门栏往里看,这间牢房里倒是清净,只关了一个人。
高近投案自首后,被简单问讯过后,就被关在了此处,他杀了权贵之子,不管有什么隐情他都注定是个死人,衙差们没有为难他,京兆尹怕出什么纰漏,还给特意吩咐给他安排了单独的牢房。
他屈腿倚坐在墙边,手中抚摸着一枚海棠发簪,他自小被作为杀手培养,无亲无旧,若不是被虞娘救了,当年他早就死了。
妻、子之仇得报,他这一生也没什么执念了,只希望安九收到的他的信到时能将他的骨灰带回南州和他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葬在一起。
至于阿好和小山,他来投案自首,他们的主家卫国公府的公子应该很快就会没事,他虽不知那位二公子是不是阿好口中对她不错的少爷,不过两个孩子能在安京平安过日子,卫国公府定是对他们不错,若是卫国公府出事,他们必然会受连累。
当初有人找上他,他知道对方一定另有目的,当年做杀手时,这种阴司事司空见惯,可惜他不想等了,只是没想到对方要陷害的是卫国公府的公子, 这就当是他能为阿好和小山做的最后一点事吧。
摸了摸发簪上的海棠花雕饰,若是他和虞娘没有遭遇杨百舸,再过八个月,虞娘是不是也能生下一个如阿好一样可爱的姑娘。
想到此, 他无意识抬头,
门板上是一双熟悉的、格外明亮的大眼睛,他此前遭遇了暗杀,伤了手臂,流了不少血,还以为是头晕眼花,再次哑声道:“阿好?”
“高大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