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头，额前几缕碎发垂下，将自己的脸彻底隐藏在黑暗中，显得孤寂又脆弱。

突然。

他脱力扑倒在地上，双臂靠着轮椅，三番五次想要靠自己站立起来。

可最终，男人眼神空洞苍凉，整个人破碎又凄凉，慢慢闭上眼，眉头骤然拧紧，苍白如纸的唇瓣也慢慢抿起。

不知过了多久。

林言身体顿了顿，缓缓地够到手机。

原本破碎的气质倏然变得乖戾，摁着发送语音键，嘴角微勾，冰凉的唇轻启。

“亲爱的姐姐，我会再接再厉的。”

争取早日能和你比肩，小七。

低哑的声音像砂纸上磨过的碎片，带着几分未知的情愫，在一点点割断理智的弦。

抬头，看向门口的桌子。

上面放着一个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被密密麻麻的数字代码占据，在实时自动输入和跳动。

……

收到林言发来的语音，姜时愿习惯先转文字。

知道内容后，方才打开听。

嗯...

声音还不错。

“今天他话这么多，看来赚到钱了心情还不错。”

【我怎么觉得，是因为你夸他优秀，他才这么高兴?】

拜托啊反派哥，你忘记你的古拉拉黑暗之神人设了吗？

按理来说应该很叛逆才对。

怎么变得这么乖啦！

“不管因为什么，让一个绝望之人振作起来了，那就好。”

想了想，最后也按住发语音键说话。

“加油，我一直都在哦。”

嘿嘿，老台词了。

原谅她一到鼓励别人的时候就词穷。

…

林言好不容易坐回轮椅上。

看到姜时愿发过来一条四秒钟的语音，心跳变得剧烈，甚至惊得忘了呼吸。

少女的声音轻软，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透着股清甜，在耳边沙沙震动，带着整个耳朵、脖颈，连带着半边身体都一阵阵酥、麻。

真的。

甜到他心里去了……

往后的日子里。

这条语音仿佛成了他的精神食粮，日以继夜，不分场合地反复聆听。

似乎这样做，就能让他不再孤单。

每一刻都在心里默念着，有人一直陪着自己。

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