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深夜,但是客厅的灯没关,她哥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的小薄毯大半坠到地上。
眼底下青黑明显,即便睡着了,眉头也紧皱着舒展不开。
宁婉眼底闪过愧疚,轻轻把要掉落的小薄毯拿起给她哥重新盖好,就这个简单的动作,指骨就传来一阵锐痛。
最后只能用两只手臂夹,把她想看的那本杂志夹进房。
翻到熟悉的那页,整篇文章的采访,其他东西没变,但是文章末尾那段话消失了。
这一次,霍青城成功避开了那段坎坷。
宁婉眼睛弯起,总算能把这桩心事放下来。
随即重新打开手机,开始进行撰稿。
她精力实在不够支撑,其他的事情要押后,稿子不能再拖延了。
手指依旧疼痛,好在现在科技发达,没法敲键盘码字,但是可以语音写作。
写完了修一修错字就行。
确定房门关紧了,宁婉点开码字软件。
床头一盏灯光晕黄,将房间照得和暖静谧。
女子沉静声线在房里轻轻缓缓响起,漾开,融入这种静谧。
像溪流入海。
“善恶之间的留白。”
“凶犯成为凶犯前,是个怎样的人?”
“90年代初,霍青城降生,那是个充满苦难坎坷的家庭。”
“人的劣根性,挑人对待。”
“霍家贫困,霍父性格老实木讷,都成了别人看不起的原罪,霍家父子,在那条巷子里人人都能欺。”
“面对无来由的恶意,你会怎么选择?退缩还是反抗?霍青城选择了反抗。”
“可拳头换不来尊重与平等的对待,后来,他拿起了刀。”
……
今日报社。
宁婉工位又是空荡荡。
“这是第几天请假了?听隔壁小乔说小宁宁好像生病了,诶,咱要不要去探望探望?”老赵拧上保温杯盖子,嚼碎嘴里泡开的枸杞,跟身边几个同事嘟囔。
“别了,人生病的时候上门去,反而是打扰,宁婉家里就她跟她哥两个,人还得抽时间精力招待我们,是我我就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