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白景杉就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张之洞听。从朝廷瞒着针对白景杉的合约,到调自己回去,自己感觉危险立刻掉头。从荣禄来替太后传话,到自己猜测皇上有很深度的参与。从演戏给各国公使看,又谈到刚刚签订的条约。
“这么长时间了,我何曾在国事上动摇过。可我这么掏心掏肺的,这后面竟然还有人给我来阴的。”白景杉委屈的说道。“而且是我效忠的皇上要对付我。他觉得关了我就完事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多少人巴不得立刻弄死我呢!”
“唉!”张之洞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又看着白景杉说道。“跟我回去见太后吧,我会禀明太后,严查此事!”
“景杉,别人信不过,老大人你还信不过么?”黄思永看着白景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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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听香帅的!”白景杉立刻站起来敬礼道。“不过怎么着也得等明天东洋人都撤出登莱之后再回京。”
“正好老夫也要先见见李鸿章!”张之洞抚须说道。“慎之,你也和景杉陪我一起去。”
“都听老大人的!”黄思永笑着说道。
“香帅,我让亲卫去直隶总督府盯着,等李中堂回来咱们再过去?”白景杉看着张之洞说道。
“不用,老夫已经让人去直隶总督府打招呼了,相信李鸿章回来,就能派人过来!”张之洞自信的说道。
不怪张之洞自信,李鸿章回来之后,下午就让盛宣怀过来请张之洞去直隶总督府一叙。
“你张孝达都亲自带人登门来骂我了么?”李鸿章左眼包着白纱布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被盛宣怀引进来的张之洞、黄思永和白景杉。
“我原本是想来骂你的,不过见了这小子之后,又见你现在的模样,我也骂不出来什么了!”张之洞坐下后,指了指白景杉,看着有些凄惨的李鸿章说道。
李鸿章打量了一下白景杉,然后说道。
“看来莪真的是老了,还好景杉你也长大了啊!”李鸿章叹息的说道。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自然听出来李鸿章话里的意思。
“你甭打他的主意了,他身上的事比你还麻烦!”张之洞看着李鸿章说道,又指着白景杉说道。“你以为我是专门来骂你的?我和慎之过来,大半是为了他!”
“景杉身上出了什么事情?”李鸿章看了看盛宣怀,又看了看张之洞问道。
张之洞把白景杉的遭遇说一了遍之后,李鸿章直接骂道。
“贼娘!”
“老夫为朝廷办了一辈子的事,练兵也好,海军也罢,不过都是纸糊的老虎,老夫何尝能实在放手办理?不过勉强涂饰,虚有其表,不揭破犹可敷衍一时。
现在的朝廷不过如一间破屋,由我这裱糊匠东补西贴,居然成是净室,老夫虽明知为纸片糊裱,然究竟决不定里面是何等材料。即使有小小风雨,打成几个窟窿,老夫随时补葺,亦可支吾应付。
彼时豺狼虎豹已于屋外环伺,均欲爽手扯破。可家里又未预备何种修葺材料,何种改造方式,自然真相破露,不可收拾。
现下饿狼已经伸出爪子抓破破屋,幸得屋中小儿一棒子打疼饿狼,且出声恫吓。方使群兽稍作退却。”李鸿章激动的说道。“现在屋主人,竟然要把小儿捆起来。这是连家都不要了么?”
“中堂,您别激动!”盛宣怀赶忙走到李鸿章身边安抚。“太后还是向着景杉的。”
“之前在朝堂上,翁同龢那些人就对老夫百般羞辱,是皇上的哀求打动了老夫,老夫这才去的东洋。老夫年岁大了,能忍受这些。”李鸿章指着白景杉看着盛宣怀说道。“他才多大年纪,杏荪也想你女婿像老夫这样忍受屈辱么?之后朝堂的攻讦,他真的能忍住么?刚解决了外患,还要在直隶之地在来一场大战么?”
“李中堂多虑了!”
外面一个声音突然传来,随后一身亲王朝服的庆亲王奕匡走了进来。
“见过庆亲王!”
屋中众人见到奕匡的时候,都起身见礼。
“大家都坐吧!”
奕匡坐下后,看着所有人说道。
“庆王爷能来,李鸿章欢迎之至。只是不知王爷此来所谓何事?”身为主人的李鸿章看着奕匡问道。
“本王为了他而来。”奕匡指了指白景杉,继续说道。“本王去了他住的酒店,听说张香帅带着他来李中堂这里,本王也只好做个不速之客了。”
“刚刚王爷说我多虑了,不知何意?”李鸿章看着奕匡问道。
奕匡看了一下周围的众人,才对着李鸿章和张之洞笑着说道。
“本王和老佛爷提议,让白小子去帮张香帅编练新军,老佛爷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