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颤声道:“咱们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干城笑道:“无妨。这种事太子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关键是太子妃。她恐怕是想通过我控制一支军队。现在太子妃娘家的亲戚有几个在广闻寺,外朝的大臣也有不少支持太孙的。如今太子妃和太孙手中就差一支可靠的精锐军队,以备万一。”
德音问道:“常山王已经得到太孙之位了,太子妃为何还要军队啊?”
干城将碗中的参汤一饮而尽,方才笑道:“历朝历代被废的皇后和太子不知凡几。只有皇帝对皇后、太子有所忌惮,才不会轻易被废黜。”
德音道:“那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太子妃摆布。”
干城笑道:“如今只能静观其变。咱们没有太多的选择。不过我在西边打得越好,咱们家里就越安稳。到时候太孙登基时,我解甲归田就是了。”
德音点点头道:“也只好这样。”
转眼间就到了正月二十日,郑德先、郑德贤和钟侯带着家中的私兵前来金川伯第汇合。干城带着四处借来五百名私兵告别家人,准备开拔。哪知四位新纳的妾室都扑上来,拽住干城的马镫哭哭啼啼。她们一哭闹,郑德音和老太太也绷不住了。倒是干城的二儿子青梁和女儿年龄尚小,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劲兴奋地高喊着:“祝爹爹早日凯旋!”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就见不远处又有一队人马飞驰而来。打头的人正是陈准和傅颂雪夫妇。原来傅颂雪通过钟伯,将陈准调入逐云卫,现在赶到金川伯第汇合。
傅颂雪见到郑德音与四位小妻围着干城哭啼啼,不禁笑道:“大娘子,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有娘家兄弟和我家陈准,你们当家的不会有事的。”
虽说现在德音与傅颂雪是生意上的伙伴,但她也不愿被傅颂雪看了笑话。于是德音收住眼泪喝退紫葲等人,恭送干城等人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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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朝兰泪眼婆娑间,悄悄拽了拽吴佩佩,暗示与大娘子说笑的就是傅颂雪。四位姨娘的精力渐渐被鲜衣怒马的傅颂雪分散了不少。干城既然能如此善待一位通房丫鬟,想必以后不会亏待她们四个。
干城将金川伯第的私兵一扫而空带奔赴哈密,家里竟然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首先是干城的继母开始闹唤害怕,说什么夜里巡逻放哨的家丁都走了,几个女人住在一进院晚上吓得不敢睡觉。随即萧干城的五婶娘也跟着闹唤晚上害怕。五婶娘的院子紧邻后花园,现在除了几个丫鬟就剩她自己。
不过如今山上看守家祠的家丁人口日繁,倒是可以抽掉下来五六十户壮丁护院。但老太太并不许德音抽调壮丁。而是以老二媳妇和老五媳妇家里没有男人夜里害怕为由,让老大萧慧夫妇从东路三进院搬到老五媳妇居住的西路院的四进院。把老四夫妇和萧云华夫妇从西路三进院搬到原来老二媳妇居住的西路一进院。又把老五媳妇和老二媳妇两家安排到原来萧云华夫妇住的西路三进院,并给她们两家安排了四名健妇作为保镖。如此一番布置显然是老太太别有用心。她将五房儿媳妇统统塞入西路的四进院落,却腾出了东路三、四进院和中路四进院共计三座院落。
然后就是重点,老太太让德音带着青梁和青柳住进原来大伯母居住的东路三进院,原来住在东路四进院的四房干城的姨娘并没有挪地方。又让长曾孙萧青栋住在中路四进院,也就是金川伯夫妇居住的后院,同时也是干城小时候独自居住的院落。老太太又让自己院里的丫鬟仆妇负责萧青栋的起居生活。萧青栋俨然一副金川伯第未来继承人的架势。
又过了几天,老太太这才让德音从看守家祠的家丁中抽调出六十户壮丁来伯第护院。
老太太马不停蹄,到了春季组织施工,将东路四进院的正房拆除,建成一座二层十二间的绣楼供干城的四位妾室居住。当然伯第众人都明白,老太太这是为干城凯旋归来与四位姨娘大量造娃做准备。
不过他们没看明白的是,老太太如此布置,也是为了防止老大媳妇搬弄是非,再弄出一次傅颂雪事件。过去德音刚嫁入金边伯第时与老大家相邻,这才闹得鸡飞狗跳。如今老太太将最爱闹事的老大媳妇、老五媳妇和老二媳妇统统放在西跨院,中间还隔了一座中路院,将老大媳妇与干城的四位妾室的接触降到了几乎为零。同时还派出四名健妇名为保镖,实则是倒班盯死这三个爱闹事的儿媳妇。
如今家里万万不能再出现类似傅颂雪一样的事件。这是因为吴佩佩身后有吴贵妃,而紫葲背后有太子妃和太子。这要是被老大媳妇拨弄出是非,可不是当年干城花一千两银子就能摆平的。估计不掉几颗脑袋都摆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