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说了个寂寞,黄侍郎索性不装了,直接问道:“不知家严可留下什么手稿没有?”
火坤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家严平日无事,编写了一部小传,名唤《北边纪事》。”五叔萧忠曾经交给干城一册《北边纪略》。是干城生擒大王子的重要依仗。
五叔萧忠料到以后朝廷会查检自己的手稿与书籍,于是闲来无事便又洋洋洒洒编了一册《北边纪事》。不过这部纪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还插入了一部分志怪内容。总之这部书是一部可读性极强的地理人文着作。
至于被干城珍藏的那本《北边纪略》则是一本专业书籍。不过二位侍郎并不知道其中详情,便如获至宝的将这本《北边纪事》拿到手中。
二位侍郎得到《北边纪事》之后,再无心与德音周旋,连忙起身告辞离去。不过朝廷赐给老太太与五叔的羽葆鼓吹仍然停放在玉州府的衙门中,并没有跟随二位侍郎前来金川伯第。这样便意味着还不能出殡。
送走二位侍郎,德音长出一口气。一直躲在幕后指挥下人斟茶倒水的青楠与珊瑚走上前来。珊瑚颇为担心道:“母亲,开罪了胡蛟,太子妃会不会迁怒于咱家。”
德音冷笑道:“儿媳妇,你难道没有看出这个胡蛟与太子妃娘家并无来往吗?他不过是与太子妃沾亲带故而已。太子妃未必会认胡蛟这门亲戚。”
珊瑚目瞪口呆好一阵才问道:“请母亲赐教。”
德音道:“若论起来,你们的父亲(萧干城)还是当今太子的表弟。你们何曾听过你们的父亲妄称自己是天子的表弟?”
两个儿媳妇纷纷摇头。
德音又道:“十年前锦绣公主奉太宗皇帝旨意前来玉州邀请西海王入宫。路途之上,遇到一个十分贫苦之家。公主怜悯之心顿起,便将这户人家的女儿买下。之后这个小女孩就入了宫。”
青楠没心没肺道:“莫非这个贫苦人家的女孩就是太子妃?”
德音点了点头道:“当时太子妃的衣服都是我亲手缝制的。前年我还献给太子妃一副阴丽华皇后曾经佩戴过的手镯。你们觉得,若是这个胡蛟真的是太子妃娘家看重之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与太子妃的这一层关系。”
郭青楠笑道:“既然如此,儿媳妇马上给母亲(蓬莱公主)写信,让我娘找太子妃好好告上胡蛟一状。”
珊瑚连忙劝阻道:“是亲三分向。得饶人处且饶人。”
德音冷笑道:“我是想饶了这个胡蛟。不过饶了胡蛟,还有黄蛟、刘蛟......来找麻烦。若是不杀一儆百,老太太与五叔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下葬。”
青楠火上浇油道:“私下里太子妃也要向我娘(蓬莱公主)行礼,喊一声‘姑奶奶’。胡蛟算个什么东西。”
德音又嘱咐道:“家宴不代表朝廷制度。朝廷典礼上,亲王、公主还是要向太子妃行礼的。还有太子妃的出身绝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