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薇尼奥雅开始装死,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午觉。
白皙手臂越来越模糊,薇尼奥雅的眼皮也越来越耷拉,对于这几天忙活很多又常常早起的人来说,面对那散发着烟味的车厢,动力不足的火车和摇曳着的催眠之手,很快便能够睡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列车的一阵猛刹,薇尼奥雅的身体被推开,额头猛然磕在了前面的座位上。
“呃……嗯?”
她捂住额头,迷迷糊糊地向后躺下,想要再度睡一觉,结果无意间抬起了手表。
17:30。
还有半小时就到站了,那还是别睡了。
薇尼奥雅迅速站起了身,准备上个洗手间清醒一下,这时她才意识到了旁边标着34的座位空空如也。
她问了一下旁边正在看着手表沉思的布尔根:“你看到爱丽丝了么?”
“她一个小时前去了厕所,到现在还没出来,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灵性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估计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吃坏肚子了。”布尔根捂嘴笑道,这是第一次他见一个序列7的非凡者能在厕所待那么长时间。
“那我去看看她。”薇尼奥雅皱起眉头道,她困倦不已,急需清醒,就怕洗手间被霸占了,再睡着坐过站了都有可能。
在一开始,她脚下的声音基本没什么规律,“哒哒哒”得甚是有些烦人,这是因为她太久都没起来走路,不过很快她就适应了,小腿绷直,轻快地向前走去。
她最先看向了左边这间洗手间,上面有一个牌子“请勿使用,维修中”。
寄!
“哈哈哈哈哈嗯嗯……”
薇尼奥雅又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向了右边这间洗手间,很明显这个结果并不意外——锁是鲜红的。
这货还能永远都待在这里?给我出来!
强忍困意,用力敲了一下洗手门。
然后她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门当即开了。
爱丽丝并没有蹲在马桶上,而是背对着薇尼奥雅,整颗头颅没入了洗手台。
洗手台的水早已经满溢,不断从爱丽丝的头发上,手臂上流到了干净的地板,让其沾上肮脏。
但那不仅仅是肮脏,在爱丽丝身躯挡住的后面水池,薇尼奥雅却看见了一滴滴深红色的血液从光滑的曲线上逐渐跌落,朵朵深红在白玉般干净的地上扩散。
水池里的头颅似乎听见了敲门声和开门声,缓缓地抬了起来,让薇尼奥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彻底清醒过来,反应快速关上了洗手间门,锁紧了门锁。
灵性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我有一定概率能对付,不能让任何可能的危险扩散到列车上,否则我们都得死在前往贝克兰德的路上。
“谢谢你。”
抬起的头颅上有一滴滴水珠从黑发上滴下,隐藏在黑发后的则是一滴滴掉下来的血珠。
薇尼奥雅握紧了常在身边携带的“审判者”牌,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能够随时出手,但不能刺激对方。所以,她保持沉默。
头颅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苦涩的味道,然后转过来,将正面对着了薇尼奥雅,那滴滴血珠如同花洒般猛然落下一大泼。
薇尼奥雅握紧了“审判者”牌,一旦对方有任何的恶意,“精神穿刺”和“痛苦之鞭”将瞬间发动,即便对手同样是有着高灵性的序列7“女巫”,她一样有能力一击致命!
“杀了我,求求你。”
薇尼奥雅看到的并不是黑焰、冰霜或者什么血肉魔法的爆炸,而是爱丽丝本身。
她长发披散而下,在雪白的额头上,有个血肉模糊的伤口,疑似遭到极其猛烈的钝器攻击。
薇尼奥雅这才因为对方的身影不再阻挡,看到了洗手台真正的场景。
血水在中间扩散开来,水龙头被砸弯了,有一节甚至掉落在了血水之中,冰凉的血水因为通水口封闭起来,没能打开。
“我……我用不了任何超凡技能……我,我被污染了……那个家伙,那个‘隐修士‘想要借我的灵复活他的主!”
爱丽丝艰难地张开嘴巴,一字一顿带着极为痛苦的语气说道,每一次停顿,她额头上的裂口便扩大了几分,像是有一张小嘴也在说话。
不,那是诅咒。
“快……快点结束……我没力气,没勇气,忍不了疼……加了好多凉水还是撞不碎脑袋!”
爱丽丝的额头上,那个裂口不断扭曲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凹陷的头骨和血肉正在一步步往外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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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穿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