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薇尼奥雅的耳边传来“咣啷”一声,那是酒瓶被击碎的声音。
“冉妮娅是个值得爱的人……布吕歇尔你这个叛徒……你有什么资格说……”
“别激动……”
“如果你再这么做,那么你们‘贵客‘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由于脖子被勒得更紧了些,薇尼奥雅的身体自然做出了一些挣扎的反应,这让她的意识逐渐恢复,能够听清身边的声音,“让我安然无恙地走到哈尔德先生的船上,我会保证他们现在不开炮,至于之后的事我们再说。”
不可以!这是诡计!薇尼奥雅想要说些什么,却发出不了声音;她想要挣脱,却甚至使不上力气睁开眼,像是灵魂被囚禁在身体一样。
她听见了布吕歇尔后退的脚步声,并且能够感知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对方以脖子为作用点粗暴拖拽。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成为累赘和包袱了,不能再成为朋友的弱点……
“嗯?”布吕歇尔突然感受到,被自己勒住脖子挟持的年轻女人,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他只将其当作是昏死的对方梦游了一下,再次强硬地开口:“你们先放我走,我再放……”
布吕歇尔的威胁戛然而止。
“啊……”伴随着一声尖锐而无力的惨呼,他的全身变成了相当可怖的模样:上半身连同脸庞,不灭的黑色火焰在上面熊熊燃烧;下半身则是通体被圣洁的金色覆盖,焦味和烤肉味在其中飘出。
这副骇人的惨状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身躯便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化成了飞灰。
而他布局已久的副船长梦,则连同他的生命一起终结了。
造成这一切的薇尼奥雅,面不改色地用手指蘸了蘸脖子上被粗糙麻绳弄破的鲜血,放在唇边吮吸着。
她的右眼还是清澈的蓝色,而左眼却连瞳孔一起变得全黑,怪异的眸子中潜藏着对血液和杀戮那疯狂的追求。
薇尼奥雅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虚假微笑,朱唇轻启、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是审判,是叛徒所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