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小姐,您们点的两份本杰明咖啡。”
薇尼奥雅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了咖啡,多索雷斯同样照做,服务员在一声表达歉意的“抱歉,打扰了”中,离开了房间。
多索雷斯忽然站起,走到了门旁,锁上了门。
紧接着,在薇尼奥雅异样的目光下,他念念有词,打开了“灵性之墙”,打开结界。
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向着薇尼奥雅开口说道:“这是为了隐私性。你是非凡者么?”
“我是。”薇尼奥雅没有否认,双腿交叉,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比前世喝的劣质咖啡好得多啊……
“闲话就聊到这里,说出你的要求吧。”多索雷斯的神情旋即变得严肃起来,他原本眼皮耷拉的眼睛紧紧盯着薇尼奥雅。
“成为特里尔的一名法官。”薇尼奥雅直截了当地说道。
多索雷斯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再是怀疑、惊愕,然后他忍不住笑容地问道:“这样的事情,作为一个毕业的大学生,你可以自己去参加法官考试。”
“如果是想走捷径,也不必来找我的,小姐,虽然因蒂斯议长的权力比不上鲁恩皇帝,但你有见过找工作走后门的人,花重金和一个大国元首见面么?”
薇尼奥雅同样挂上了微笑,说道:“这只是一个基础且必需的请求,我是一名真正的‘法官‘,需要立刻扮演这个角色。”
“我同意了,拿上这个,明天去特里尔大法院报到吧。”多索雷斯轻快地说道,将一个印章给了薇尼奥雅。
“这么简单?”薇尼奥雅忍不住问道。
“因蒂斯人的习惯是相信所有的新人,直到他们被确定真的不合适待在岗位上。”多索雷斯轻快地说道。
“你还有什么事么?”他其实有些摸不透眼前的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毕竟对方看上去文质彬彬,葛朗台给他的简历上也是一个年轻旧贵族,怎么做得出来如此荒唐的事情。
“我想进入因蒂斯政坛。”薇尼奥雅说出了自己真正的要求。
不身居高位,永远也无法掌握裁决别人的权力;“法官”还好,“惩戒骑士”就比较难了。
多索雷斯收起了微笑,重新变得严肃,向着面前的年轻女子说道:“小姐,请一定为你所说的话负责。”
“葛朗台这个家伙跟我说过你的事情,你才23岁,比我的女儿也就大了七岁。虽然我们同为序列6的‘法官‘,我不应因为年龄瞧不起你,而你的作用对我率领的变革党也至关重要,但罗赛尔大帝曾说过一句话:‘高出森林的树,第一个被风吹倒;才能出众的人,最容易遭到非议。‘”
薇尼奥雅见状,倒也不介意表现自己的天真烂漫,从而获取更多的信息:“难道因蒂斯政坛很危险么?之前在贝克兰德读书的时候,我听说过因蒂斯曾经的混乱和血腥,但这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说的没错,如今因蒂斯正在变成一个正常的国家,在一代代人的努力之下,”多索雷斯叹道,“只不过,它现在还是排外的、陈旧腐朽的,最多没有剧烈的突变。保守党和变革党的斗争,只是转为了阴谋和暗中交手的形式,并不是它们不存在了。而几十年的对暴力的压抑……我其实感觉大家都要忍不住了。”
“我知道进入政坛这件事会相对危险,但危险总是伴随着机遇而生,我想向上爬,”薇尼奥雅坦率地说道,“我在贝克兰德的遭遇,让我只能信任自己的能力,如果是因为自己能力配不上野心而死去,那至少算是值得。”
“年轻人都是这样的想法,老一辈却都想让你们活的久一点,哈哈,看来我也不再年轻了。”金发男子笑道,脸上的严肃一扫而空。
“想要进入政坛,必须打出一定的名声,邀请你进入变革党之前,你必须是一名出色的法官,”多索雷斯不再纠结薇尼奥雅的年轻,决定指明薇尼奥雅的发展道路,“特里尔大法院积攒了不少困难案子,你可以通过解决他们而打出名声,这是进入政坛的取巧一步。”
“据我所知,有一个关于诈骗多名富豪导致他们破产的案子,都有点影响特里尔的建设了。你明天可以去尝试解决一下,嗯,”多索雷斯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你还有什么事吗?”
薇尼奥雅迟疑了一下,本来她还想问一些关于野生非凡者聚会的问题,但对方作为国家元首,必不可能支持这样的行径,所以她摇了摇头:“有一件琐事,怎么能让我认识更多的富豪夫人、议员夫人们?我想这样更利于进入政坛。”
多索雷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作为女人,你对这件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举办沙龙啊。”
“在沙龙上,和她们聊些我们这些男人觉得厌烦的香水和衣服,应该很快就能拉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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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每一个沙龙都要有主题,比如文学的就要叫‘史诗‘,专门研究衣服的要叫‘时尚‘,等等等等,我想到的都是粗鄙的名字,”多索雷斯摇摇头笑道,“你可以想想有什么更优雅更合适的主题。”
乔迁新居……叫“乔迁”、“新房”?薇尼奥雅除了更加粗鄙的名字根本想不出来其它的,她摇摇头,决定将这个问题抛至脑后。
“我可以邀请您的夫人么?”薇尼奥雅不确定地开口道。
“很抱歉,如果她还活着,无需你邀请,她自己就会耐不住寂寞跑到你那玩儿的,”多索雷斯笑眯眯的说道,薇尼奥雅则是捂住了嘴巴:“抱歉,是我失言了。”
多索雷斯点点头,说道:“无需感到抱歉,她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所有泪水都会消失在雨中。”
“我的女儿只有17岁,尚未成年,还在上高级中学,长得也比较随我,不算好看,就不去你举办的第一个沙龙出丑了。”
薇尼奥雅同样将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说道:“不必妄自菲薄,先生,您在男人中算是英俊的。”
多索雷斯笑笑,并未做什么回应,而薇尼奥雅则是用一句话终止了交谈:“那我们就到这里?”
“期待下次再会。”多索雷斯说了几句简单的赫密斯语,解开了“灵性之墙”,薇尼奥雅走向门口时说道。
“再见,尊敬的议长先生。”薇尼奥雅回过头,拉着裙摆,屈膝微蹲,行了一个因蒂斯贵族礼。
虽然对方之前把自己晾在一边,但总体上她和对方的交谈还是令人愉快的,除了那莫名其妙的“因蒂斯习惯”……算了,入乡随俗吧。她不会吝啬自己的礼貌。
如果是没有这既迷人又讨厌的“因蒂斯习惯”,恐怕自己也没法快速成为“法官”。要知道,她在当私家侦探的时候,想要获取一个公爵的信任,都必须使用“公证”;而如今,作为这四年的因蒂斯的领导人,多索雷斯能够那么好说话,只要花钱就能解决问题,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薇尼奥雅在咖啡厅周围晃悠,一边寻找着驿站马车,一边摸着白皙光滑的下巴,思考着多索雷斯的善意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