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自然会不甘心,但比起询问对手,阿喀琉斯更喜欢自己找出原因。更何况这并不是一个太难的命题,看到朔月身上逐步愈合的伤口就能够得出答案。
虽不明显,但异常有效的超速自愈力(第三法)。
黑袍遮掩了血迹,不仅仅是哈迪斯的斗篷,从战争伊始,朔月就精心编织好了神秘的新装,套在身上不让任何人触碰,能够突破壁垒,探寻这个青年本质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激烈的打斗让阿喀琉斯根本无暇顾及,如果他能早一步得知这项特性的话,就不会采取高速连打的战术,而是追求更加有效的一击必杀。
说到底,是阿喀琉斯战略选择的问题,所以他不会责怪任何人。
那么,他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
“告诉我,朔月,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一次,朔月不打算隐藏。
面对英雄的落幕,身为亦敌亦友的他总是要献上什么来祭奠的,哪怕那个答案就意味着暗杀者的一生。
安静地听完了青年的描述,濒死的英雄扯了扯嘴角,最终露出了畅快的微笑:
“原来如此,还真是疯狂又大胆的理想,我没什么可说的,就让我满怀着敬意,诅咒你到这场战争的尽头吧。”
朔月看着双眼已经失去神采,正一点点被死神带走的英雄,肃然颔首。
“那就让我用行动来反抗吧。”
当喀戎察觉到了弟子的危机,带着众人拍马赶到时,朔月已经将阿喀琉斯放在地上,向杀气腾腾的众人撇去平静的一眼,倒退着消失在菱形空间中。
“撤退了,Saber,吾王。”
黄昏消散,白发的屠龙者收剑入鞘,缓缓从火焰中走出,而迦尔纳站在原地没有阻拦,沐浴在他身上的火焰已经染上了黄昏般的暗沉;暴风席卷,阿尔托莉雅的圣枪一挑,漆黑的圣剑落入手中,她看着精疲力竭的莫德雷德,嘴角微微一挑,同样转身离去。
“父……王。”
扑通一声,叛逆骑士倒地,陷入了昏迷,血迹汩汩流淌,蜿蜒到断墙边缘,与另一道红色溪流汇聚到一起。
“呼,呼……咳咳咳。”
如自然般青翠的衣装破碎,阿塔兰忒捂着被贯穿的右臂,激烈的喘息着,美丽的脸庞上沾满血与灰,循着阳光勾勒出的惨白轮廓,她颓然坐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