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朔月老师:】
【顷接手示,如见故人。】
库肯霍夫公园里,郁金香、水仙花、风信子灼灼的开放,那样色彩繁茂的图卷,就好像为少女编织的艳丽裙衫。在纳凉的小亭子里,一道人影斜靠在椅子上,桌上的玻璃杯里倒着金色的苹果酒,酸酸甜甜的气泡上浮,在杯壁沁出几颗晶莹水珠,折射着七彩的虹光。
午后的阳光温柔而慵懒,远处传来了打闹的笑声,银发红瞳的人造人少女抬眸打量了一眼,又笑着低下头去,一点一点的,将藏了很久的话语诉诸笔端。
【虽然按格式来说,我应该说声‘你好’,不过我从一位东方游客那里学到的这句古话,总感觉会更合老师您的胃口。】
【至于为什么要给您写信……今天推开旅馆的窗户时,忽然发现窗台上养的风铃花开了,蓝色的,很漂亮,忽然就有了种想要写些什么的冲动。】
【这种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的风格,或许是我和阿斯托尔福待太久了吧,明明教导我的老师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啊,哈哈哈。】
【说来也奇怪,明明一直觉得那场圣杯大战才过去不久,可拿起笔的时候,却发现已经过去半年了,冰冷的寒冬已经过去,现在可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哦?我觉得,是该向您汇报大家的近况了。】
举起玻璃杯轻抿,无论品尝多少次,苹果酒清爽的口感依旧让少女满足的眯起眼睛,她就像是位普普通通的妙龄少女,将这半年来的见闻,向最信赖的那个青年诉说。
【战争结束后,菲奥蕾她们一边进行城塞的修缮工作,一边派出使者与时钟塔和谈。顺带一提,使者团中不仅有我、考列斯和戈尔德老师,还有喀戎先生和阿斯托尔福。】
【说实话,我一开始觉得这对组合真的很奇怪,但没想到彼此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呢。考列斯听从你的吩咐,很快就和一个叫做‘埃尔梅罗’的派系搭上了关系,还成为一位留着黑色长发,看起来相当颓废和乖僻的男人的学生,我后来才知道这个看起来快要过劳死的男人叫做‘埃尔梅罗二世’,是时钟塔的领主之一。】
【似乎是因为从者的缘故,喀戎先生和阿斯托尔福遭到了时钟塔的结界排斥,也是埃尔梅罗二世出面才解决问题的,然后喀戎先生和阿斯托尔福就被自称是‘降灵科’的魔术师们带走了……】
出于神秘隐匿的考虑,千界树一族有从者“受肉”一事受到了严格的情报管制,知情者仅限于时钟塔的核心人员,至于降灵科高层们,在数次‘试探’与遭到惨重反击之后,这些人就差把喀戎和阿斯托尔福当神供着,只求两位从者配合定期做几次实验,收集数据。
顺带一提,在得知喀戎的真实身份后,考列斯的老师,某韦伯·维尔维特可谓费尽心机,终于说服这位传奇教师来教室授课。
据可靠消息表示,这位贤者开课后,在时钟塔的人气如坐了火箭般蹿高,几乎可以与教室主人艾尔梅洛伊二世本人媲美。更因为其古希腊特有的俊朗面容,温文尔雅的性格,一跃成为了新一任“时钟塔女学生最想与他■■■的男性第一名”(上一任是韦伯本人)。
又据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恶劣大小姐透露,以“过劳”闻名的埃尔梅罗二世在授课当天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大喊‘终于不用再加班了’,并火速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窝在屋子里通宵打游戏。
【摊上这样的老师,菲奥蕾小姐屡次表示担忧,但毕竟是老师您亲自推荐的,所以选择尊重考列斯的意见,而考列斯似乎和埃尔梅罗二世在某方面(宅)很有共同话题,所以决定继续待在那间教室。】
【就这样,千界树与时钟塔两大势力的问题告一段落了。】
洋洋洒洒的写完一段,少女撅起嘴,把笔放在嘴唇上想了想,眼神一亮,抓起笔继续写了下去。
【我觉得,老师你最感兴趣的果然是那几个人吧?正好在昨天夜里,贞德,或者说是蕾缇希娅小姐和我通讯了,我们可是聊了很多的事情哦,关于那场大战,关于现在,还有老师你。】
是的,作为不需要受肉的拟似从者,贞德也留了下来,她的顶头上司大圣杯跟着朔月这个小舅子跑路了,所以贞德也没有被强制解除召唤,选择了继续附身在蕾缇希娅身上,好好看一看这个时代的世界。
虽然被教会报告和消除神秘之类的琐事拖了几天,但工作结束后,蕾缇希娅就在千界树的帮助下登上了回归法兰西的飞机,平时最听话最乖巧的学生突然离开学校,而且还下落不明十多天,虽说有室友代为请假,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校方也忍不住有些嘀咕。
好在圣女大人的嘴遁技术(被动)了得,借助教会颁发的证明,将老师和校长唬得一愣一愣的,完美解决了危机,然后主动放开了这具身体,将掌控权交给了蕾缇希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