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其他能像你这样面对人类恶的人类了。”祂缓缓道,“——德拉科,就拜托你了。”
“话虽这么说。”青年还是不领情,他搔了搔头,表情无奈,“我就是个友情助战,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拜托另一个我吧……啊,除非,你肯让我走?”
面对青年的试探,祂笑而不语,只是伸出一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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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滚?”青年大喜过望。
“不。”祂说道,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是说,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诶?怎么这样——”
画面定格,破碎,一念之梦消散,唯有禅唱阵阵,宛如永恒。
【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舍利弗,彼土何故名为极乐?】
【其国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
————
当朔月从恍惚中醒来时,自己正坐在漫天血红蔷薇中,而德拉科,这位又双叒叕给他惹了不小麻烦的小红龙,正乖巧的坐在他怀中,龙尾鳞甲倒伏,温柔的缠住他的腰。
“献上一切,掠夺一切,对余来说,爱就是熊熊燃烧的火焰。”
“承认一切,容许一切,对人们来说,爱似乎是治愈对象的存在,就像那正午温暖的阳光。”
“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
“余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他们所说的爱——”
“那么,就用你的方式爱下去吧,陛下。”
散去模糊的面容,那双金色的竖瞳与德拉科相对,两人的眼神深处里,有着同样的渴望与占有欲。
“可是你的王国已经坍圮,就算是剧场的观众,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哦?”
“汝……”酒红色的眼眸凑近了,像是旋涡,神秘而诱惑,“要为余献上蔷薇吗?”
“不好意思,蔷薇已经有主了啊。”青年状似无奈的耸了耸肩,像是变魔术般,从指尖探出一朵鲜花。
那是洁白的,染上黄昏金色的,山茶花。
象征完全之爱,理想之爱,高洁孤傲,节制美德的花朵。
“知道吗,德拉科。”朔月不再笑了,他看着德拉科的双眸,还有眼瞳中自己的倒影。
她在看着自己。
郑重又认真。
他说:“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我唯独在你面前患得患失。”
“我知道。”
德拉科握住了他的手,温柔回应:“因为我也是。”
在那一瞬间,德拉科看到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
就像是笑了一样。
如此幸福和满足。
于是她凑上前,将这份笑容用力攫取,并予以毫无保留的情意。
漫天蔷薇里,盛开了白色的花。
起先还只是画家随意的一抹,但紧接着便覆盖了漫山遍野,纯洁而高贵的白金色笼罩了王国,在这座无人而梦幻的洁白国度,一对爱人忘情的拥吻。
他说,她是这座国度的皇帝。
她说,他是国度里唯一的子民。
所以那份不加节制的爱意馈赠给这份唯一,而那个人,也会回馈以同样热诚的爱意。
灾厄之兽的恶性,就这样被收纳,在污泥里哭泣的女孩,也终于可以起身,彻底的走出泥泞。
“和我一起走吧,皇帝陛下。”挽起女孩凌乱的金发,给她插上一只山茶花,青年的眼里藏着笑意,“我们的旅程,可是以星辰(希望)为目标,不断走上天空的道路。”
“……嗯。”
在他的怀中,女孩羞红的面颊,是如此的动人。
第一次的落日,被他用命运的箭矢射落。
第二次的落日,他与她在荒岛的小屋缠绵。
第三次的落日,在她的心底,已经开满了洁白的山茶花。
然后,新的太阳仍会升起——
【说到错谬的宇宙的存在方式】
【那便是启示录之兽离开大地】
【蔷薇驰骋于宙宇,直至燃尽己身,化作明星】
————
伴随着时间到点的声音,嵌在自室大门上的封条自动脱落,消散,尼禄欢呼一声,一把拉开房门,闯了进去。
“总算进来了!德拉科,汝有本事抢男人,结果没胆子开门吗……啊咧?”
随着尼禄脚步顿止,紧随其后的白野和爱丽丝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下意识看向前方,紧接着瞳孔收缩,打量着灯光下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体会到了和尼禄如出一辙的震撼。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