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上怎么有角?”
“好可爱……咳咳,不,我是说,她是怎么站在那个地方的?”
“而且还在唱歌……中场休息时间到?”
“想喝一杯晚茶吗?我拿巴修姆的血给你调,要还没清醒的话还能友情赠送一泡尿。”
“喂喂,你这家伙……话说这少女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好像……认得她?”有追随巴御前将军作战的士兵低声呢喃,难以置信。
“她好像是……疗愈所的那位负责人?”
疗愈所的负责人?也就是说医生?
医生站在城墙上唱歌?唱什么歌?
处刑曲?提前把我们送走的那种吗?
这位士兵的话非但没能解答疑惑,反而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明明看上去是与战场格格不入的白衣少女,如今却站在了血腥的战场上,专注的唱着歌。
这实在是过于离奇的画面,有些士兵甚至皱起眉头,隐隐不快。
“简直胡闹,就算歌唱的再好听有什么有,唱着唱着,还能唱走这些该死的魔兽不成?”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扯住衣领,回过头去便看见自己的同胞瞪大眼睛,一脸骇然指向前方:
“你,你看……”
“看什么看,我——”士兵皱眉,可当那景象映入眼帘时,便陷入如出一辙的呆滞中。
在他面前,是战战兢兢,跪伏于大地上的魔兽们。
难缠的狮子犬乌利迪姆,霸气的三角狮龙乌修穆迦尔,阴冷的怒蛇穆修胡休,威武的太阳恶魔乌伽尔……无论强大与否,无论何等狰狞,此刻都尽数趴伏在地上,哪怕目瞪口呆的人类士兵近在眼前,甚至有胆大的用枪去戳,也无动于衷。
就好像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响他们根植在血脉中的敬畏一般。
“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呢喃声,出现在士兵队伍的各个角落,而与此同时,歌声随之一变。
“Laaaa——”
如同母亲爱抚着愤怒的孩子,却又温柔而不容拒绝的告诉他们:
你们应当离去。
于是伴随着整齐而窸窣的声响,魔兽们一排接一排的起身,它们猩红的兽瞳仍在新鲜的人类上流连,可当掠过城墙上发着光的少女时,便被灼痛似的移开目光,转过身去。
一步一步,践踏着同类的死尸与血水,如蚁群归巢般,消失在了森林的深处,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