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黑暗散去,张潇发现自己再次躺在了岩洞之中。
这是复活点?
这种真实的游戏体验,不吊打一众游戏厂商,放出去就得卖疯。
比起上次,省略了很多的探查过程,直接收拾好了行李,才刚刚踏出门外。
寒风吹过,整个山野之间突然浮现了淡淡的雾气。
张潇:.
有没有跳过啊?
穿着红嫁衣的女诡低着头站在自己的身后不远处:
“小道士不要多.”
“好的,那我走?”
女诡剩下的话突然没了,好像没有想过张潇会这么说。
安静,沉默,尴尬。
过了好一会儿,女诡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从哪里来,走哪里回去,你来的路上有个土地庙,拜过之后,取半碗香灰。
每隔一刻,取一撮香灰,让风吹走,跟着香灰的方向走。
否则永远也走不出去。”
女诡再次消失不见。
张潇捏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感兴趣的神色,这个女诡好像相当的特殊。
一般来说,怨气大到没边的女诡,很少能保持理智。
她们的想法就是‘我只想弄死在座的各位,或者被各位弄死。’
像这种不仅能交流,还能说出这么有条理有逻辑的话的,一般都是极为特殊的鬼。
就是不知道这种女诡是哪种了。
这次他没有等到天亮,而是干脆利落的背上了行囊,直接朝着山脚下的村庄狂奔而去。
才行走不到一会儿。
那红衣女诡再次出现,抬起狰狞可怖的脸,直勾勾的盯着他:
“男人.不可信。”
张潇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炸起,本能的开启了金光咒。
可这个红衣女诡仿佛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张潇只觉得整个人都被冰冻住了。
别说还手了,连动弹一下都动弹不了。
他就连眼睁睁的看着女诡化作了一道血红的影子,围着自己转。
最终打破了金光咒。
眼前一黑,耳边再次传出了淡淡的声音:
“你死了。”
张潇:.
看来这女诡像是游戏中的规则线,不可触碰,触发了规则就是死?
如果直接就全状态打一架呢?
张潇冲了出去。
岩洞外的空地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雷鸣和爆炸声,金光和红光交织在了一起。
没过五分钟。
张潇再次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了岩洞里。
嗯,确认过了,打不过,怎么想也打不过,除非乾坤袋在,直接把那张压箱底的符甩出去。
理性推理一波,这诡强的有些离谱。
可即使这么强的鬼却对小杨村没什么办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三位师祖是听闻小杨村有恶鬼作乱,这才前往小杨村查探。
这女诡显然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相反还十分的通情达理好说话。
所以说,小杨村里还有其他的恶鬼?
要不就按以前玩游戏那样,只要我死的足够多,拿命趟也给你趟出一条路。
死!
死!
死!
张潇躺在岩洞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有着深深的迷茫。
不是,这村子有毒吧?
喝茶会死,去酒馆吃饭会死,客栈住宿还是会死。
甚至之前觉得安全的包子,居然也有问题。
死了太多次甚至让自己的精神都开始有些焦躁。
疑神疑鬼,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
问题是,小杨村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弄死我?
还有,无论是红衣女诡还是那个小女孩,都让我离开。
特别是那个小女孩
除了在第一次给她肉包子的时候出现过,后来好像都没有。
张潇陷入了沉思。
清晨,小杨村似乎再度活了过来,张潇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少年。
还好之前在外面的历练,让他黑了些,倒是有了些农家少年的气质。
村子里依然跟之前一样。
铺着青石板的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的行走着。
有赶着车的商贾走贩,还有扛着锄头似乎要出门的农民。
早点铺已经开了,蒸笼里冒出大股大股的白色水蒸气,带着肉包子诱人的香味,直朝着鼻子里蹿。
杂货店的老板打着哈欠,移开了活动木板,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
张潇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只是沉默的穿梭在人群中,经过之前的多次死亡经历。
似乎与周围发生的交际越少,自己死亡的概率也就越小。
所以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足够的普通,甚至不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事实上,这一次他赌对了。
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小镇内完整的转悠了一圈,还没有‘离奇死亡’。
张潇从原路缓缓的退出来,站在小杨村的村口,再度回望了村庄一眼。
现在该试试另外一件事情——不按照女诡教的方法,直接离开会怎么样?
才刚进树林,之前的阳光便被重重叠叠的树林给盖了起来。
冷风在树梢间嘶吼,古木参天,树影幢幢,遮天蔽日,仿佛走进古老的梦境。
偶尔一道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却更显得阴森恐怖。
周围静得让人心悸,除了枯枝败叶在脚下的咔嚓声以外,什么都没有。
张潇走了两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甚至走一步便累得气喘吁吁。
他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
原本少年那有力细腻的双手不知道何时已经变成了皱巴巴的,僵硬而粗糙的样子。
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一样。
张潇吃力的掏出了用魔杖变出了一个镜子,却见到镜子中的自己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找到一颗大树,依靠着树干,慢慢的坐了下去。
闭上眼,沉思了良久,突然笑了起来。
其实答案早就知道了。
随后整个人仿佛突然失去了力气,头猛地垂了下来。
“你死了。”
岩洞之中,张潇躺在那张铺盖上,一动不动,只是出神的盯着凹凸不平的岩洞顶端。
“这是一次测试。”
他对自己说。
“就像是一次考试,考试这种东西你熟悉的很。
说到底只是一次博弈,就像你做过无数次那样。
做题的关键和根本是什么?”
张潇闭上眼,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是摸清楚出题人的思路啊.他想要考我什么?”
是力量?是术法掌握?是打斗技巧?
都不是。
张潇站了起来,将行李打包收好,潇洒的冲着外面挥了挥手。
拜拜!
果然,朝着相反方向出发的时候并没有女诡出现。
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一个破败的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