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就是这些军卒们表现忠诚的表现而已了,因为吴希仍旧兀自乘在马上没有下来。
倒不是他非要这边显着自己的威风,主动给对面弓弩手充当练习的活靶子。
而是其人隔着百余步的距离,分明看到对面几乎所有所有持着弓弩的士卒,都不约而同地将箭尖压向了地面。
只能说没人是傻的,即便被裹挟着无奈从了贼,也没人愿意真的为了贼而丢了自己的命。
这与吴希的想法倒是正好契合,在他看来今日若是能不见血,还是不见血的为好。
这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潞州的官员们,以及在场的所有士卒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李都监、李县尉,本官代官家前来安抚禁军,你们二人缘何不到本官身前来迎接啊?”吴希扬声喊道。
此话一出,倒是引得周遭人等一阵窃窃私语,他们似乎并不理解这位绯袍大员,为什么到如今的局面还在睁眼说瞎话。
没多一会,便听得对面有了回应:“吴贼!到了如今时候,难道你以为俺还有退路吗?何必仍在这里做言语上的功夫?”
听得李言这般回应,吴希也是无奈一时。
他话语中的本意,原是要将今天李言拥众叛乱一事,在明面上先揭过去,这样至少可以免于波及大量的基层士卒们。
但李言那边显然已经有些陷于癫狂了,即便是明明已然穷途末路,却也还想做一番困兽之斗,丝毫不顾惜此举可能给麾下士卒带来的损害。
“李都监这又是何必呢,这般负隅顽抗,作困兽犹斗之态,只会平白无故害了你手下士卒的性命啊。”
此话说完,双方许多士卒们便纷纷有些恍然,便是有些愚钝的也在旁边人的提醒之下,纷纷醒悟了过来。
吴希这边的士卒们倒是没什么,最多不过是感慨一声真是个仁慈的好官。
而对面的军士们则是纷纷犯起了嘀咕,以至于个别几处似乎爆发了些骚乱,但旋即又被彼处督战的军官压下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