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乡务农

一路荆棘 冬天诞生 2213 字 15天前

熊宇和同学们一样,对潘老师的话深信不疑。可是,10天过去了,20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依旧渺无音讯,毫无动静,肖雄光仍然当班长、团支书,毫发未损!对于这种情况,熊宇早就料到了:因为肖雄光的父亲是校革委主任!……

熊宇的心,就象寒冬腊月零下的冰凌,彻底冷冻了!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的夜,根本看不见一星点的光亮!他只好把心绪收回,一心一意地扑在学习上,或许将来在这方面有所突破!时光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逝了,两年的高中学习生活就结束了。

1976年夏天,戴着"高中生"桂冠、曾使山溪寨年轻人羡慕不已的熊宇、赵芳燕、赵林,回到了家乡。当他们路过寨子前的田塅时,正遇上社员们在那里搞双抢(抢收抢种),立即引起大家的议论:

"咳!辛辛苦苦地读了9年书,竟然回来与泥巴打交道!……"

"咳!咱寨子的风水不好,出不了人才。"

"熊国念亏大了!全家勒紧裤腰带给熊宇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每年得的工分又少,超支款越积越多,现熊宇一事无成,转回来跟牛屁股!……"

"幸亏我家不送儿女去读那无用的书,否则我家又少工分,又超支,真不划算!

"你们懂个屁!现在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先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以后表现好的,照样可以推荐上大学。"

熊宇听到这些议论,心里如针扎般的难受,他背着行李,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家里走去。

第二天一早,熊宇、赵芳燕、赵林与社员们一道,挑着箩筐爬上了高峰岭,投入到双抢劳动中去。赵芳燕与妇女们拿着镰刀在前面割稻谷;熊宇和赵林则在她们后面一边拖着谷桶,一边打谷脱粒。火辣辣的太阳普照大地,一丝风没有,空气闷热难耐,每个人汗流满面,全身湿透。但是,没有一个人叫苦喊累。特别是熊宇、赵芳燕、赵林三人,都感到已久违了农村生产队的劳动,深知父母与社员们的辛苦付出,他们都想以自己的不停劳动付出,来报答父母及社员们的恩情。同时他们深知,在当下,唯有与社员群众打成一片,保持血肉相连关系,诚实劳动,艰苦创业,在劳动中不断地提升自己,这样才能得到群众的肯定与信任,以后才有可能被群众推荐上大学、当干部、当工人、当兵等。

整整一天,大家一直顶着烈日干活,到了太阳下山才收工。于是,熊宇他们三人以及其他年轻人,自觉把老年人和妇女的稻谷分减到自己的箩筐,以减轻他们的重担。可是,社员们却劝说熊宇他们三人道:"你们刚走出校门,细皮嫩肉的,还挑不了重担,你们还是先挑轻点的担子,待慢慢适应以后再说。"他们三人坚持要帮分挑重担,社员们无法,只得将就他们。他们三人艰难地挑着重担下山。山路又陡又窄又弯,地面坑坑洼洼,坎坷不平。赵芳燕突然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一担箩筐的稻谷,撒了一地。熊宇赶忙将她扶起来,发现她右边腿被利石划破,鲜血直流,他马上跑去找草药。赵林和几个后生仔把赵芳燕的箩筐扶起,将撒在地上的谷粒仔细撮进箩筐,然后分进几个年轻人的箩筐。赵芳燕坐在路边抽泣,一边不停地抹眼泪,一边埋怨自己:"我真是不中用!我真是无能!浪费生产队这么多的稻谷!……我罪该万死!"大多数人可怜她,安慰她。也有个别人说风凉话:"一株弱不禁风的稻草,还想挑重担!逞什么能?""闭你的狗嘴!赵芳燕又不是故意的,她是为老人和母亲们着想!……"赵林为赵芳燕打抱不平。这时,熊宇采回草药,他拿草药到路边沟水洗净,放进自己的嘴巴咬碎、嚼烂,再敷到赵芳燕的伤口上,并撕下自己的线挂,将草药和伤腿绑紧,然后背起赵芳燕下山,同时交待赵林他们几个年轻人,把他和赵芳燕的稻谷分担下山。众人照办了,一起往回赶路。

熊宇和同学们一样,对潘老师的话深信不疑。可是,10天过去了,20天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依旧渺无音讯,毫无动静,肖雄光仍然当班长、团支书,毫发未损!对于这种情况,熊宇早就料到了:因为肖雄光的父亲是校革委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