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纤白的食指，戳了一下方未寒的嘴唇，羞红着脸跑开了。

“既然这样，那你便下去陪伱母亲吧，想必她见到你，应该也会很开心的。”

“你为了这些人死去，他们却未必会感激你，甚至会咒骂你为什么没有早些死，这样他们的亲戚朋友或许就不用死了。”

“我只在乎你。”

那乞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急忙苦着脸嚎哭道：

“吓死我了，你凶什么凶！”

毕竟，允姜这么傻，先骗一会儿，她也发现不了对不对？

“吃挺香啊？”

“跟上啊，愣着干什么？”

她好想这样抱着他，一辈子都不松开。

少女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几不可闻。

我也不想失去你。

“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那些离我们太过遥远的事情我都可以放弃。”

“你……你把他杀了？”

方未寒撇了撇嘴，站起身来，缓缓抽出了腰间的流明剑。

少女羞急地跺了跺脚，伸出小拳头锤了一下方未寒的胸口。

他提着长剑，剑脊上的反光倒映着那乞丐惊恐瞪大的眼睛。

方未寒突然松开她，换了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

其实，他刚才那句话还有半句没有说完。

方未寒想道。

他是不是刚才说了他只在乎我这句话？

“你不是说要给你老娘买地吗？”

方未寒的目光冷峻地看向了少女。

方未寒哭笑不得地跟在她身后。

陶允姜换回了原来那种神采飞扬的模样，冲着他甜甜一笑，白皙粉红的脸蛋上浮现两个酒窝。

“他自己吓晕过去了。”

“我罪该万死，我罪该万死……”

方未寒似笑非笑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在那乞丐听来却宛如魔鬼的低语。

少女舒了口气。

还特么是个演技派。

虽然这个乞丐着实可恶，但是也罪不至死。

“公子，这烧鸡和酒是我买来祭奠我母亲的，可我实在是太饿了，一个没忍住就……就……”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务必、一定不要这么做。”

陶允姜有些傲娇地说道。

“那他们如果以后提出更加过分的请求呢？比如请你为了保护他们而死？”

她同样用力抱紧了方未寒，将脑袋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陶允姜似是有些不忍，刚想抬手制止。

“你给我好好说话，听见没有？”

可方未寒的剑更快。

陶允姜站在光暗交接的地方，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