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丰年的祝颂

灾厄的雅琪 遗世梦 4198 字 4天前

血火珀,这是一种相当罕见的琥珀。只有在欢宴的保护下经过怒火的灼烧才有概率诞生。如果说在欢宴尚未静默的时代,什么东西最为稀有,这种血火珀绝对能位列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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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说稀有,但除了用在装饰上,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作用,甚至就连制作的装饰品因为其特性也会在一段时间后自行碎裂,因此更是很难见到用血火珀制作的物品,就连阿拉玛也只是在母亲的珍藏中见过那么一枚,还是被生命力旺盛的藤蔓托举,但就算如此,其与血火珀接触的地方也变得发黄干枯,就跟快死了一样。

还挺漂亮的,阿拉玛摩挲着发钗的表面,将它插在了自己头发上,拿起了被血肉染红的小本。

本不大,也就只有胡思卡的一只巴掌大小,其中用娟秀的小字记录着某人那段时间的经历。

在看完了笔记后,阿拉玛皱着眉头看向了远处,哭声仍在持续,听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婴孩。

她将小本塞进了装着美梦果与香韵花的背包中,紧握着夜明石朝着洞穴的深处走去。

地面上爬满了血肉,这些结构异常松散的血肉只是被踩上一脚便爆出了带着淡淡香气的暗红色血浆,看起来就像是长条状的汤包。

在强忍着恶心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后,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这处空间由许多深蓝色水晶柱支撑,每一根柱子都有数人合抱那么粗。在这些水晶柱的表面生长着黏腻潮湿的血肉,青紫色的血管贴附在表面形成了网状的丝络。

“咚咚咚。”如同心脏跳动的有力声响伴随着凄厉的啼哭声从上方传来。她抬起头,看到在这处空间的最顶部悬挂着一个直径足有上百米的血肉球体。它的身上生长出许多带有吸盘的触须,紧紧地贴在洞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茧。

阿拉玛舔了舔嘴唇,绕开了巨茧的正下方,打算贴着洞壁,走到另一侧的出口。但就在她踏入的瞬间,啼哭声停止了。她听到了清脆的笑声,虽带着孩童的懵懂与天真,却足以致命。

退回去?可是她又能退到哪里?阿拉玛愣在了原地,就在血肉即将吞没她时,一只有力的手将她拽出了血肉的泥潭。

彭顿将她抱在了怀中,转身朝着来路跑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那只肉茧从洞顶掉落,它的肉囊破裂,一只被粘稠的血色物质包裹的肿胀手臂从中钻出。凄厉的叫声响起,血肉的海洋中生长出大量触须,它们在地面上蜿蜒爬行,脚下的血肉想要包裹住彭顿的双脚,但都被阿拉玛用权杖戳烂。

“小心了。”彭顿喊了一句,身体做出了一个大幅度的闪避,阿拉玛还没有意识过来,只见一团漆黑的阴影在自己的眼前掠过。

大量的阴影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扑向了海量的美味,它们消融着血肉,同时被血肉消融。眨眼间那只肉茧上便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阴影,让它发出了更加凄惨的哀嚎。

此时它的头部已经钻出,然而那算不上人类的头,更像是骑士的头盔。它高举起手臂,指向了阿拉玛,头盔的孔眼中流淌出血红的泪水。

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彭顿的身体因为躲避,撞在了洞壁上。阿拉玛背包中的物品也在颠簸中掉落了一地。阿拉玛想要伸手捡起那本笔记,但血肉却先她一步将一切吞没。

“别管这些了。”彭顿的声音带着几分痛苦,“趁着阴影还没有吃掉绳子,我们必须快点儿离开这里。”

阿拉玛收回了手,用权杖帮他解决掉了附近麻烦的血肉。彭顿吸了口凉气,带着阿拉玛回到了被阴影开了天窗的原处。

“你在前面开路,我在下面。”彭顿将阿拉玛放下,此时绳子上已经裹上了一层漆黑的阴影。本来有着碗口粗大的绳索在阴影的侵蚀下只剩下了三指粗细。

“可是权杖……”阿拉玛刚想说权杖失去了作用,却惊讶地看到权杖再一次发出了亮光。她睁大了眼睛,但现在并不是思考原因的时候。

阴影在权杖的光芒中消融,阿拉玛终于回到了地面。“彭顿,快上来!”阿拉玛转过身,朝下方看去。

彭顿才爬到一半,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鲜血从他的背部汩汩流出。

“别管我,快走!”彭顿仰着头朝阿拉玛喊道。

但这次阿拉玛没有听,她的手中闪烁着淡绿色的微光,一股带着香甜气息的微风从洞口吹入了彭顿的口鼻。

“别管我,上面还有……”一团阴影扑向了正在专心为彭顿治疗的阿拉玛。彭顿的眼中带着一丝不甘,双手脱力朝下方落去。

“看,大个儿,我们发现了谁?这不就是让我挪窝儿的小情侣吗?”一个懒散中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而那团阴影也在这个声音中被填入了色彩。

“啪。”一只绿色的大蜥蜴趴在了阿拉玛的背上,它伸出舌头舔了舔阿拉玛的脸蛋,然后便飞快的钻进了林中。

彭顿的伤很好治,至少在美的神明芙拉洛仍然愿意回应他们的年代,脊柱被尖刺贯穿这种“小伤”用不了一顿饭的时间便足以恢复如初。

比起彭顿的伤势,香韵花的丢失显然更加令阿拉玛沮丧。她将自己关在帐篷里,多日都没有出来过。要不是彭顿自告奋勇,腆着脸走进了帐篷,我们的精灵大小姐可能还要抑郁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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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总是惹阿拉玛生气的彭顿是怎么哄好她的。大家只知道在二人出来后,彭顿的手中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五杯飘香的液体。

所有人都以为彭顿又要捉弄自己的同伴,但却没想到那杯带着些许刺激,有着浓郁香气的饮品居然出人意料的很不错。

他们在那个夜晚共同举杯,每个人都发出了对未来的期许和祝愿。而丰年城在那个有说有笑的夜晚真正建立了起来。

之后有人问起彭顿,他只会耸耸肩说:“当大家都以为我要捉弄人的时候我没有捉弄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捉弄。”

再之后丰年城的五位创建者在与灾厄的对抗中死去了四人。就连阿拉玛都在被任命为飨宴大公后的第十个年头将大公的位置交给了刚刚成年的后代,带着彭顿·丹迪亚的愿望去寻找失落的洛索雷斯。

但这种饮品的制作却被继承了下来,或许已经没有人记得它的由来,但后人们都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由五个人一同想出来的名字。

这就是“丰年的祝颂”的由来。

至于那处地下空间,在人们再次进入的时候,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无论当初发生了什么,似乎都已经被饥饿的力量清除一空。人们用欢宴的力量填满了那处空间,再也没有人能够进入。但在无人注意的深处,深蓝色的水晶之下,一根只有手指粗细的肉虫子静静地趴在一本笔记上。

“实验再一次失败了。吸纳的欢宴之力引来了饥饿,本来的构想被破坏,他已经无法从其中苏醒了。这里不再适合继续进行实验,我必须找一个新的地方。我有了一个新的灵感,或许那将会是我最后一次实验,但没有他的话,我又何必活着呢?只是苦了我的孩子,毕竟他叫了我一声……”

“妈妈。”肉虫子扭动了一下身躯,趴在那个词上,发出了黏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