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利民不放心的道。
卸肉割肉,是门技术活,怎么下刀,怎么开膛,怎么放血,怎么切割,那都是有讲究的。
尤其像野猪、老熊这种杂食动物,更是天生一副宽大食肠,开膛的时候必须得加倍小心,整不好就是屎尿齐流,淋漓一身,把肉给里里外外染臭了的下场。
这种活儿,确实也不是毛手毛脚,没有经验的年轻人能干得了的。
然而赵利民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见胡大海拎着侵刀,笑呵呵的照着那黑瞎子的喉咙管子就一刀攮了进去,动作极为随意。
赵利民眼角一抽,老脸顿时就是一沉。
他搁这儿费劲巴拉的说了这么老半天,敢情这小子是一句没听进去啊,全当耳旁风了!
瞅那刀头,哪儿能这么瞎往里捅!
他这个杀猪经验丰富的老刀手,每年腊月杀猪的时候,那都得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观察上老半天,确定好准确位置之后才敢下刀,生怕一下劲儿没把控好给捅歪、杀坏喽。
这混小子倒好,就这么搁这儿瞎剌刀口子,这不闹呢吗!
赵利民无语的摇了摇头。
年轻人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遇上啥,都是先想着出风头!
这下好了,多好的熊肉啊,全都给毁了!
然而就在赵利民暗暗嘀咕时,却见胡大海握着侵刀刀把,微微那么一转,左右搅动了几下,同时手臂不间断的快速往前一送一收,几次三番来回之后,那侵刀划拉出的刀口处,便有黝黑猩红的熊血如小溪一般,潺潺的流了出来!
赵利民眼睛一睁,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前方的胡大海。
这个熟练度...
一点儿不比他这个老刀手差啊!甚至犹有过之!
都快赶上当初那个教他杀猪的老师傅了。
就是这放血手法,他着实是没见过,眼生的很。
胡大海手上不停,刀如流光,沿着黑瞎子的喉咙口就往下走。
他刚刚所用的手法,叫做枪杀放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