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种就出来跟我干,别跟个孙子似的躲起来。”
胡大海自然是不可能出去的,他就躲在树干后头,静静的看这只不太聪明的公鹿搁哪儿表演。
这时候他肯定是不能有任何动作的,等这只鹿上蹿下跳上一会儿,无聊了离开后,他再走就行。
鹿这东西有个特性,就是不受惊的时候,它能搁一个地方觅食好久,直到周围没了食物,或者水源地枯竭之后,才会前往下一个地方。
但要是受了惊,感受到了危险,这玩意儿能一口气跑出去百十里地,那可真是想抓都抓不到了。
他要做的很简单,就是悄悄离开,抓紧时间回屯儿准备好爬犁这些,再带枪回来打这头鹿就行。
折腾了五六分钟,见还是没同类出来,那公鹿打了个响鼻,又观察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任何发现之后,它方才狐疑的转身,有些倦怠的走回了椴树林深处。
胡大海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在树干后藏了一阵子,然后才带着鹿哨,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牛心山。
来的时候急,下山回去的时候更急。
从这一刻开始,他就要和时间赛跑了!
快一分钟准备好,那他猎杀掉这头鹿的几率就要大上一分,慢一分钟,被那鹿嗅到了他留在原地的气味,那他可就要白忙活了!
一下山,胡大海都没回家,径直就奔向了赵月月家。
打鹿简单,但要把三四百斤的鹿从山上整下来,这事儿可就难办了,尤其是在当前这个运输能力低的令人发指的时代。
而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用爬犁拉。
在东北林区,爬犁分两种,分别是草爬犁和雪爬犁。
这两个,前者是春夏秋季用的,专门儿在进山拉货的时候使,后者则广泛用于冬季拉货、出行,各有用处。
正好赵月月家,就有这玩意儿。
到了赵月月家,胡大还门都来不及敲,直接就推门大踏步闯了进去。
赵月月正搁院子里洗衣服,瞅见胡大海进来,不知为何,还没说话,脸就先红成了苹果,俊俏的瓜子脸都快含到胸口里去了,坐在小板凳上提着衣服,讷讷的不敢看胡大海,也不敢说话,一副别扭,不自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