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发长了一些,盖在眉骨上,时不时有几缕骚扰着卷长的睫羽。
白皙耳尖也被遮住了半截,发梢上不堪重负的水珠,顺着耳前耳后蜿蜒滑过颈项。
云唐眯起眼眸,视线半分不敢再往下。
简绕看看外间天色,嗓音如水清冷:“白日不能沐浴么?”
“能,怎么不能。”云唐温良无害地笑笑,“我就随口一问。”
“找我什么事?”简绕迈出房门,抬眸看他,“去厅里或者院里说吧。”
人从身前过,云唐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钻入鼻间的香气太诱人了,让人恍惚以为面前的不是男子,而是香软娇美的姑娘。
他不敢闻。
唯恐冲动之下做出万劫不复的事情。
男子险些趔趄,退开两步,故作镇定地笑道:“没什么,村长将自留种储好了,我带来给你。”
简绕随意道:“放你那吧,我不懂,反正下种都是你的活。”
“这么信任我啊?”云唐走在她身后。
外头太晒,简绕最终进了厅,听他扯上信任,不由得问道:“是很珍贵的种子么?”
云唐据实以答:“倒也不珍贵,上等凡品,放在两年前,三银币一袋,后来涨到十银币、五十银币,再后来没有卖的了。”
为何会如此,不难想象。
简绕在桌前坐下,提壶倒茶。
云唐扶了扶自己的茶杯,接道:“粮种也是粮食,对于灵植师来说,每一颗种子都是潜力无限的,但没办法,再珍贵的种子,若无灵田可生长,也只能成为人们手里的一碗稀粥。”
“草木村是幸运的,保住三亩下等田,村长他们精通田事,储了自留种,否则即便现在救得活几亩薄田,恐也无种可下。”
“哦。”简绕端茶轻抿。
“呵。”云唐失笑,“多给点反应啊,我的意思不是珍贵的问题,而是稀少。”
“物以稀为贵。”还是珍贵,简绕淡淡道,“不管怎样,谁下种放谁那。”
云唐一噎,拱手认输:“听您的。”
再说就像他逃避干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