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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时也卿多次偏头看着躺在他肩膀上的李无忧,
他的表情有点古怪,却并没有推开李无忧。
时也卿另一边的手轻轻触摸着已经归剑入鞘的剑柄,
犹记得,李无忧一手握着他的剑,一边将他护在身后,
李无忧的眼里没有平时的戏谑调笑,而是一片死寂的冷漠,像是现出真身的毒蛇。
那股自上而下的打量和像是看垃圾一样的睥睨眼神让时也卿没由来的有些……兴奋?
彼时的李无忧黑金色的长袍上沾满了鲜血,敌人的,或者是……他的。
他的肩膀被戳的洞不住的流着血。
因为箭矢过长,行动不便,他又不能将箭矢硬拔出来,不然那箭矢中的倒刺恐怕会带出更多的血肉。
李无忧只能将它先行折断,
过度的疼痛让他的唇瓣微白。
时也卿看着,却渐渐的,看痴了。
这……是为了保护他受的伤。
是因为他,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
不是为了复国。
而仅仅是因为……他是他。
他仇人的儿子,爱上了他吗?
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些不正常,时也卿匆匆收回视线。
手指却兴奋的蜷缩在一起,
是真的喜欢他吗?
还是……
骗他的?
想到这……时也卿的视线又不自然的冷了下来……
李无忧刚刚失血过多,忍不住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向厌恶李无忧的时也卿却意外的没有推开他。
鲜血顺着李无忧的衣裳蜿蜒向下,染红了他的衣裳。
时也卿眉心微挑,瞥了眼李无忧的伤口。
“老师……”对面的李虚怀轻声唤着他,
时也卿收回阴暗的想法,看过去……
李虚怀指了指李无忧的肩膀:“兄长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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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也卿蹙了蹙眉,从鲜艳的红色中收回自己仅剩不多的理智:“失血过多,子然你过来一下将你兄长肩膀的这布条绑的紧一些。”
这是刚刚梅梨给李无忧包扎的伤口。
因家中女眷过多,若是将李无忧带到另一辆马车上,马车颠簸,梅梨担心不慎碰到李无忧的伤口,所以只能让时也卿代为照顾一下李无忧。
幸而时也卿也在战场待过,对这些伤口的应急处理比较专业……
——
李无忧再次醒来是在三天之后,这些天李无忧遇袭受伤一事传入众的沸沸扬扬。
在这个节骨眼上,李无忧受这么严重的伤,
这让大家不免心生疑虑。
而这疑惑在李无忧醒来的那天,抱着沉重的盒子入了宫而落了实。
皇帝和李无忧产生了间隙!
这些天,谢惊鹤哪怕是顾忌着前世的情谊也好,今生的君臣礼仪也好,
他都应该去探望一下,就算不探望,起码也得捎一句话,表达一下关心。
但是,都没有。
李无忧并不难过,
他只是觉得,就该这样。
差点,又一次因为那封诡异的竹简产生不必要的联想了。
李无忧自嘲的笑笑。
——
“将军请留步,您车中那罐中可是什么东西?能否给卑职看一眼?”有守卫叫住李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