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锦里坐在马车内,掀起车帘看着长梁卫:“这也,太荒了点。”
她以为的卫所,即使不咋地,起码也应该是个小山村的样子,有成片的宅子、水井、外加围墙之类的。
可长梁卫所只有两座宅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水井要等他们挖、围墙也要等他们建!
秦三郎看着她惊呆的模样,愧疚的道:“让小鱼受委屈了。小鱼放心,明年六月之前,我一定会把长梁卫建出个规模来。”
顾锦里听罢,认真发问:“明年六月前来得及吗?如今冬天,土都冻起来了,要开春后才能动土打砖,可开春咱们又要耕种……”
总之要做的事情太多,而建宅子只不过是最不重要的那种,所以要排在最后,估摸着明年年底能给每家每户建好一座宅子已经是不错了。
秦三郎听罢,越发愧疚:“小鱼,对不起。”
顾锦里笑了,抬手戳他的脸:“好冰,给你的蛇膏草汁记得用,免得手脚跟脸裂开,会很痒的。”
秦三郎握住她的手,笑道:“没事,只要裂得不厉害,我都能忍,也必须忍。”
蛇膏草汁虽然很好用,可爹经常教他,人死于安逸,从军者,最忌讳享福,要学会忍受痛苦,与各种痛苦共生,才能在恶劣的战况里活下来。
这话顾锦里也懂,因此她没有再劝他,只道:“你自己看着办,至于剩下的蛇膏草,我让小吉做成汁,到时候让阮大总管卖到东北跟东庆国去,狠狠赚他们的钱。”
言罢,露出了数银子的笑容。
寒冬的北风是刀割般疼,可看着她的笑容,秦三郎是一点也不觉冷了,跟着她笑起来:“好,赚他们的银子,鼓咱们的钱包。”
“哈,说得对。”顾锦里夸道。
秦大舅受不了,抱着贵哥儿扯开嗓子吼道:“外甥,外甥媳妇,你们腻歪够没有?舅舅家快冷死了!”
不是他想喊啊,实在是他如今是个滚刀肉,看见他们这么腻歪,必须得吼两句。
“啊!”贵哥儿也跟着秦大舅叫了一声,可刚好来了阵大风,一股风灌进他嘴里,把他给呛到了,咳咳地咳嗽起来。
秦大舅赶忙拍拍他的背,笑道:“喝西北风被呛到的,你是第一个,将来肯定有出息,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