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废人中的废人

“不!本王筹谋了那么久,本王不信就这么输了!本王不信!”裴辰熠疯一样地冲了出去,冲向城墙,却看到城墙下那抹高大的身影:“怎么可能?沈星河不是去了西北边关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亲眼看着沈星河离开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他以为自己一切都准备好了,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看着沈星河带的那支陌生的军队,他还是不敢相信:“整个皇城的兵力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沈星河哪来的兵?”

“阿熠,你输了!收手吧!”裴寒彻在裴温和裴焰地搀扶下亦来到了那里,看到城楼下的沈星河,他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

裴辰熠震惊的眼神慢慢地变得绝望,人也跟着瘫软在了地上,或许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明明一切都在按着自己的计划在发展,为何就棋差一着?他满是怨恨地看向沈星河,早知道就不该留着他了!

百里长安亦来到城楼上,此时的她望着城楼下的沈星河,而沈星河亦正朝她看了过来,四目相望,沈星河冷漠的脸上似乎多了一抹笑容,看到她平安无恙,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这也是百里长安第一次看见他身披战甲,手持长枪,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这一刻,似乎刻进了她的心底。

五年前,她觉得他是宠爱她的哥哥,五年后,她觉得他霸道又无理,总是对她强取豪夺,与流氓无赖一般无二,可此刻,她觉得他竟是这般威武雄壮,即便就那般骑在马上,不言不语,浑身亦散发着张扬与霸气,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皇兄,你以为你赢了吗?”裴辰熠忽然诡异一笑,霍地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城墙下跳!

“拦住他!”裴寒彻大惊,裴辰熠死了,那他也完了。

离裴辰熠最近的百里长安几乎是同时朝他拍出了一掌,将他打伤在地!

“你,你不是已经中了软筋散吗?”裴辰熠一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他不敢相信,刚才还中着软筋散的长安,这会居然能动武了。

“王爷,演戏而已,您还当真了呀?”若说这些人当中,最想杀他的人,就非百里长安了,但她知道,此时裴寒彻绝对不会让她杀了他。

“小长安,你还真是长大了,这天真又单纯的模样,居然连本王都骗过去了。”裴辰熠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他此时也意识到刚才在房间里,百里长安故意装成中了软筋散的模样,目的就是为了套他的话。

“王爷,若非如此,那些真相又岂会大白于天下?”百里长安冷冷地说完,伸手迅速地点了他的穴道。

“把他押下去!派人十二个时辰严加看守!”裴寒彻怕再生变故,赶紧让人将裴辰熠押了下去,至少在他没有驾崩之前,裴辰熠得长长久久地活着。

“是!”

这是一场针对裴辰熠的计划,甚至连沈星河出征都是假的,裴辰熠以为城中半数以上的兵力都在自己的手上,以为胜利最终会属于他,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沈星河会带着裴焰豢养的那些私兵杀了回来,加上禁卫军的临阵倒戈,裴辰熠注定会失败。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

裴温带着百里长安来到关押着裴辰熠的地方,当看到裴辰熠的那一刻,他们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来,裴寒彻为了防止裴辰熠自杀,便命人将他的手筋和脚筋都挑断了,怕他咬舌自尽,又或是怕他乱说话,所以,将他的舌头也拔了去,此时的他,便是废人中的废人!

百里长安原本是想着,虽然不能杀了裴辰熠,但至少也要给哥哥和沈静姐姐报仇,刺他个九九八十一个血窟窿,只要不刺中要害,让他痛不欲生就成。

可看到裴辰熠现在的惨状,她和裴温都沉默了,果然,这皇权之路处处都充满了残忍与血腥,明明是至亲兄弟,本应相亲相爱,却落个如今自相残杀的地步,可悲的是,这样兄弟自相残杀的戏码,还在继续上演着。

“王爷,我原本还准备了一大箱的软筋散,看样子,好像是用不着了,还真是可惜了。”百里长安把玩着手上的软筋散,冷冷地说道:“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给我下软筋散了,裴焰是如此,你也一样,从你们对我下手的那一刻开始,你们就该死!”

她的话却让一旁的裴温暗自舒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压下对她强取豪夺的那些可怕念头,不然,恐怕如今的自己便不能与她同站一处了。

裴辰熠说不出话来,只是张大了嘴吧啊啊啊的,也不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不过,看他眼神是挺急的,只是可惜了,他表达不出来,旁人也听不懂。

“裴辰熠,你害死了我哥哥,害死了沈静姐姐,我曾发过誓,一定要将凶手则剁碎了喂狗,你倒是聪明,把自己的命和陛下的命系在了一起,陛下不会让你死,我便也不能动你,不过,在你咽气之前,我会回来送你一程!你迟早会下地狱去向我哥哥和沈静姐姐赔罪!”

百里长安从身上掏出裴辰熠曾经送给她的玉佩:“这是十岁生日时,你和哥哥给我挑的礼物,我一直珍之爱之,只因为那是哥哥和你一起选的,可现在哥哥不在了,那这个被你碰过的玉佩,便不该留着了。”说完,她用力一摔,那玉佩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一如他们之间的感情那般摔得粉碎!

曾经那个护着她的大哥哥,从此刻起,便在她心里碎了,一如那个玉佩。

裴温一直默默地站在她的身边,望着碎了一地的玉佩,他的心蓦然一颤,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绝决的模样,真心待她之人,她亦会掏心掏肺,可一旦背叛,她便会绝决地斩断了所有的牵绊,果然,他看中的女子并非一般女子,也暗暗发誓,此生无论如何都不会欺她,至少那样,还能在她心里留有一席之地。

“不!本王筹谋了那么久,本王不信就这么输了!本王不信!”裴辰熠疯一样地冲了出去,冲向城墙,却看到城墙下那抹高大的身影:“怎么可能?沈星河不是去了西北边关吗?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亲眼看着沈星河离开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