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避过了去地铁站的高峰期,看不见几个人。
猫喜欢往草里躲,江渝辞顺着马路看旁边的草坪,和草垛。
走过一棵年代久远的槐树。
在转角时,看到了站在树边的阮鲤。
她一身脏兮兮的,头发被汗水混着雨雪打湿。
视线相望,阮鲤原本忍着的眼泪,在看到江渝辞后,一下就止不住哗哗流了下来。
“江渝辞......”
她怀里抱着一只和她一样狼狈的猫,安静地站在原地。
江渝辞看着她,细密的雨雪打在脸上,冷空气里裹挟着湿草地的腥潮,他闻到这味道心里很闷。
弯腰穿过草垛进去。
手背被上面的尖刺划了一下。
再看阮鲤手上那么多划伤,一下就明白了来处。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
他想过,或许是她想清楚了,在自己这里得不到什么,所以她要走了。
他想,他最多找一下,如果没找到人,这场荒诞的戏就该结束了。
阮鲤身上的毛绒睡衣被打湿得一缕一缕的,膝盖地方一团湿泥。
掌心的泥巴干裂开。
怀里抱着的猫很弱地发出声音。
阮鲤朝着江渝辞走过去,“它,它要死了。”
阮鲤一路追着猫跑到了这里,追到的时候,这只小猫已经躺在地上,呼吸孱弱,她抱着猫想去找兽医。
但她找不到路,甚至找不到回去的路。
每栋楼都长得一样,每条马路也大差不差,甚至路边的绿化带都一样。
在看到江渝辞时,她心里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她抱着猫朝江渝辞跑过去,“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兽医。”
江渝辞看着她的手,不仅是被刺划伤,还有猫挠出的伤口,都已经肿了。
平时白净的一张脸,半边脸都染了泥渍。
他紧绷着下颌,唇角抿成一条线,张了张唇什么也没说,带着人打了车赶去宠物医院。
“摔哪了?”
一路上的安静被江渝辞打破。
阮鲤瘪了下嘴,眼眶里蓄满了泪,“摔了两个跟头,疼死了......”
“一次是踩到软泥往后滑到摔了个屁股墩……
一次是追猫的时候扑了空,往前栽了一个跟头,草都戳到嘴里去了……”
江渝辞听着耳边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哭声,低沉着嗓音问:“身上疼不疼。”
“不疼。”阮鲤说,“但是我好饿啊江渝辞。”
江渝辞朝她看去。
阮鲤好委屈:“我又冷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