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是不是怕闹贼啊?”小虎问我。
说话间,我俩已经走到红姐卧室的窗户前。
我指着窗户,把声音压到最低对小虎说:“闹贼不可怕,可怕的地方在这儿呢。”
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玻璃上清晰可见一块略薄的、图案已经变得模糊的冰花。
很显然,这是有人靠近窗户哈气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我操!但是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啊?”小虎惊呼一声。
我气得一拍小虎脑袋:“傻孩子,喊这么大声干啥,人在房顶上呢,还不赶紧抓!”
小虎听完,飞快地搬来梯子要上房,就在此刻,只听后院“扑通”一声,一个黑影飞快的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我听见声音的瞬间,连忙冲过去,不过这黑影却格外灵活,两条腿跑得飞快,而且看起来很熟悉我家老院子的布置,径直跑到院墙一角,三两下从墙角堆放的草垛上窜过去,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就把我甩在了后面。
等我费劲巴拉的绕过草垛,黑影早就已经翻过院墙逃走了。
小虎这个时候才刚从梯子上爬下来,他跑到我身边,看起来心有余悸:“师父,这该不会是个小偷吧?”
“回屋再说吧。”我压低声音:“我大约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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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和我们半年前策划的那次集体骗保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那个时候我们刚刚从云阳旅游回来,想要模仿缅北在石溪村搞电诈,但是这事儿单靠我们三个人搞不起来,我想着把石溪村的这些人带上道,所以为了快速在村里拉拢人心,我实施了一次大胆的计划。
石溪村实在是太穷了。
只靠种地的话,一家人在土里一年刨到头,撑破天也就才一万块,刚刚够一家人的温饱。所以年轻人基本上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就只留下了老弱病残在土里刨食。
人穷了,是没有资格生病的。小病靠熬,大病等死,这是石溪村人的常态。
我才回村几个月的时间,村子里就走了两个老人。一个是痨病,一天到晚,一年到头都在咳,最后咳断了肋骨,肋骨又扎破了肺泡,活活被自己的血给呛死了。
另一个是在地里干活的时候锄头不小心挖断了大脚趾,因为心疼钱,舍不得去医院包扎,就随手抹了一把香灰。
可是没想到伤口感染了,最后感染到整条腿都灰了,烂汲汲的不停的往外渗血水。
老头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就拿起那把挖断自己脚趾的锄头,砍向了那条腿,最后因为失血过多,死了。
所以,在村里人的眼里,无病无痛地在梦里死掉——不生病,也不遭罪,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有一直不生病的?
结合村里人这种不敢生病,怕看不起病的情况,我琢磨出一个计划。
能看得起病,让他们老有所依,这可比直接给他们钱更能笼络人心。
我在村里选了最穷的二十几户人家,把这些老头老太太聚集起来,说要帮他们买医疗保险。
老头老太太们一听到“医疗保险”四个字,就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新农合啊?我才不要买!一年要三百多块钱呢,不用的话也不退!划不着。”
是的,在村里人的眼里,要花钱的“新农合”是个亏本买卖。
他们一致默认,但凡是需要做手术的病,那就纯粹是浪费钱,还不如回家等死,这样还能给儿女们减轻负担。
我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不是新农合,是商业保险,而且也不需要他们掏钱,他们只需要乖乖把身份证给我就好,后面的事情我来给他们办,我高志明这么大一个老板,还能骗老人不成?
果然,一听不需要他们掏钱,这些老头老太太的态度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