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地在营地里穿行,两个小家伙正在升火准备做饭,华希予低头本想指点他们一下,其中一人扭头看她一眼:“小姐,要帮忙吗?”
“噢,没事,你们继续” 她讪讪地说,然后又起身往别处去,随后听到后面的声音:“真是傻呀,难怪要被老爷丢弃”
她当然知道说的是她华希予,只是……,好吧,反正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继续往别处去,所有人见了她都躲避着,也不跟她说话,她东摸一下,西看一下,跟每个人说话,聊天,只是,大家似乎都不搭理他,既不敢,也不愿,华希予也不介意,一圈走下来,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五辆马车,车夫10人,护卫60人,丫环8人,两个跟着自己,其他人跟着许管家,老妈子5人,主要负责做饭之类的,长相富态那个是许管家。
吃过饭,收拾妥当,各人原地休息,那些男人们或靠着树,或互相挤着就那么睡了,女人则是拉了块布帘子与男人们隔开,在地上铺了些干稻草,也就地睡了,作为华府大小姐的她,待遇最好,睡在马车里,青杏和红梅分别在马车的两侧趴在车辕上睡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仍然是粥和面饼,华希予凑合着吃了些,一行人继续赶路。
她不知道所谓的家在哪里,丞相府又在何方,就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不经过城镇住宾馆而非得要露营,休息了一夜,此时头脑特别清醒,想起昨天红梅说的华府丞相府,想起他们叫她小姐,也许是他们认错人了,总不可能真是他们的家人吧。
一行人晓行夜宿,尽捡人迹少的小路走,第三天晚上早早就停轿宿营,随行的护卫和两个小丫环明显地开朗雀跃起来,话也多了,表情也松了,不象之前那么一脸严肃的样子,华希予预感到应该是快到终点了,也跟着欢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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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前头,许管家将手里的药包融进一杯水里,明天就回到蕙城了,按着华丞相的吩咐,给小姐吃下这些东西,让她忘了之前的事是为了小姐好,他只是个家仆,按着主人吩咐办事,况且要不了小姐的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只是他不知道,这药包,已经被华夫人梁氏调换成了绝子药。
许管家将水杯隐没在衣袖里,神色如常地往小姐的马车来。
马车的另一侧,红梅手里拿着个药包也正在犹豫,四小姐拿她母亲兄嫂及小侄儿的性命威胁她,她不想害人的,与大小姐素未谋面,无怨无仇的,她不想干,可四小姐说这药又要不了人命,只是让她变得听话点,据说以前的大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让大小姐变得听话点大家才能消停些也挺好的。
许管家远远就看到了放在旁边的托盘以及托盘上的水杯,他缓步靠近,很自然地将托盘上的水杯给换了。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害人,心里还是有点虚。
虽然是丞相的命令,虽然傻小姐无依无靠没人撑腰,哪怕正大光明让她喝下也不会有什么难以承担的后果,可心里就是发虚,害人被抓现场,总不是光彩的事。
听到脚步声,红梅心虚地转过头,见是许管家,赶紧上前见礼,许管家问了下小姐的情况又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就走了,望着许管家的背影,红梅把心一横,就将药粉全部倒进了水杯里,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用小姐的听话换自己一家人的性命,是值得的。
华希予和青杏一起散步回到马车旁,见红梅端着托盘过来,伺候小姐洗漱就寝,先递上茶色的漱口水,“小姐,漱漱口吧”
青杏钻进马车里,将手里拿着的几枝野花插瓶,看红梅神色紧张的样子颇为不满,匆匆将野花放下,接过红梅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我来吧”,然后就熟练地帮小姐撸袖子。
华希予也没在意,接过水漱口,水有点苦有点涩,这其实就是口腔清洁剂,是为洗去餐后口腔中的食物残渣及异味,漱过后口腔极其不舒服,这个时代没有牙膏牙刷,这也是个很不错的方法了。
华希予舌头在口腔里打转,试图缓和那种不适感,红梅及时递过来一杯清水,她接过喝一口,突然表情一滞,这水里掺了影响中枢神经和破坏生殖功能的药物,只是这些药物由草药提取,受技术限制,纯度不高,大量服食容易造成人失忆或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