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周福端着茶水与齐行度擦身而过,看他面色凝重,心下了然,抬脚进了屋子。
“将军何苦对二少爷如此苛责?”
青玉案后面的人手中的书册长久未翻页,就在周福以为老爷不会说话的时候,幽幽的声音才传来。
“但凡炎儿还活着,我也不至于寄希望在他身上。”
齐阤说完,看着四周墙壁上的名家画作,面色依旧冷峻。
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默,谁也没再开口。
齐行度脑子很乱,行将就木似的缓缓走出院子。
自嘲的笑笑,愤恨自己无能,不能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又不得不听从父亲的话,为家族的长远考虑。
小时候,他常常听到父亲夸赞大哥骁勇善战,就放下喜爱的书册,笨拙的下功夫习武,想哄父亲开心。
可父亲一次也没正眼看过自己,总说他急功好进,厌弃自己哪里都比不上大哥。
初时听见大哥战死,他心里甚至有一丝诡异的窃喜,想,没了大哥,父亲一定能看到自己的努力。
只是事与愿违,父亲更不待见自己,对自己更是严厉,动不动就会处罚他。
可……就算父亲对他从来都是这样不咸不淡的命令,从无慈爱一说,他也渴望他能够像对待大哥一样,哪怕给自己一个笑脸,他也会满足。
洗墨一直等在院外,看着主子失魂落魄的出来,默默跟在后面,心里暗暗叹气。
主子每次从老爷院子里出来,都是这副样子,要持续好久,她已经习惯了。
“去告诉薛氏,明日等我一起去薛家。”齐行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后面的洗墨却是一顿,“少爷,您下晌不是已经差了秦山告诉少奶奶不去薛家了么?怎么……”
洗墨见少爷的脸在院中烛火的照映下晦暗不明,忙噤了声,领命去传话。
齐行度独自回去,不知走了多久,才惊觉已走到去往蘅缇院和蔷薇阁的岔路口。
他神色迷茫,心中踌躇,看看蘅缇院,又瞧瞧蔷薇阁,犹豫不决。
“少爷,马上二更了,您还不回院子吗?”
身后有巡更的婆子出声提醒,齐行度才回过神,看一眼蘅缇院,转身往蔷薇阁去。
“你说二少爷有那么厌恶二少奶奶吗?”一个高些的婆子看着齐行度消失的方向,同身边另一个低点的婆子低声说道。
“那还有假?”那矮婆子也来了兴致,看了四周无人,凑到她耳边说道:“听说太太前两日强制让二少爷去二少奶奶的屋子,结果你猜怎么?”
“你这老滑头,说话总
侍从周福端着茶水与齐行度擦身而过,看他面色凝重,心下了然,抬脚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