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腊鱼一手风干野猪肉,走进张家,受到热烈欢迎。
是呀,这样的有礼有貌的客人进家门,不欢迎的主人不会太多,这可是六十年代的东北松嫩平原的贫困农村。
张炮妻子喜笑颜开的把李一帆请到火炕上坐下,拿出干果花生等小食品放在炕桌上,看来时间是最好的平抚人心悲伤的最有力的武器,张妻已经从失去丈夫的阴影中走出来了,热情地接待李一帆。
张炮虽然去世,抚恤金还是有发放的,再有弟兄们的关照和张父的看顾,日子还是很快就走入正常轨道。
人,都是要活下去的。
张父来了,过来春节,送走了寒冬和春天最后的严寒,迎来了春暖花开的美好时节,年逾古稀的张父精神状态极佳,李一帆看到自己拜访的最终目标张父来了,赶紧回到房子外的马匹身边,马鞍上取出两瓶东北声名远播的白酒高粱烧。
干果摆放在炕桌上,打开一瓶高粱烧,给张父到了有一两左右在酒碗里,没有酒杯,张妻拿来的是陶瓷的小碗,小碗内外在烧制过程中都有一层黑亮的釉,只有在碗底露出褐色的陶土的本色。李一帆双手端起酒盏,恭恭敬敬地说道:“敬你老人家一杯酒,祝您老人家身体越来越好,万事顺心。”
心情很好的张父喝了半盏高粱烧,笑着笑道:“小李知青,几个月都没有来和我老头侃大山了,忙啥呢?”
李一帆弯腰低头笑脸如花儿一样,恭敬的回答道:“回张大爷话,我去年是因为有一个回城名额,可能会落到我的身上,同知青点的知青为了得到这个名额,趁着我喝酒半夜回家的时候,找人套了我的大麻袋,大半夜打闷棍把我打昏迷了,在医院昏迷一天后才醒过来,后来落了一个头晕目眩的毛病,现在都是在养伤和恢复身体状态,后来就离开知青点,自己挖一个地窨子住着,今年找人建啦一个木刻楞,所以几个月都没有来看望你老人家了。”
张父又端起酒盏,把酒一口喝完说道:“哎,你真的是不容易呀,小小少年,离开燕京来我们这老林子插队落户,要是能回城里自然以命相博,都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