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狗蛋弄了个小喇叭，录了段“收旧手机，换不锈钢脸盆”的吆喝，那声音尖锐又刺耳，听着像破锣在敲。他骑上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自行车就出发了。这自行车一路上“嘎吱嘎吱”响个不停，仿佛在抗议这过重的负担。

他满城里到处跑，大街小巷都留下了他的身影和那重复不断的吆喝声。那声音在城市的上空回荡，惊飞了一群群的麻雀。

这天，狗蛋来到一个老旧小区。他刚喊了几声，就有个大爷探出头来问：“小伙子，一个旧手机能换几个脸盆？”大爷穿着个白色的背心，手里拿着把大蒲扇，满脸好奇。

狗蛋连忙说：“大爷，一个旧手机换一个脸盆。”狗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大爷摇摇头，一脸不满：“才一个啊，太少了，至少得两个。你这小伙子也太抠门了，一个旧手机就值一个脸盆？”大爷一边说，一边用蒲扇拍打着大腿。

狗蛋苦着脸，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大爷，我这小本生意，真给不了两个。您就行行好，一个手机换一个脸盆，我已经很亏啦。”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大妈围了过来。一个大妈说：“小伙子，我这有三个旧手机，能给我五个脸盆不？”

狗蛋瞪大了眼睛：“大妈，哪能啊，三个手机最多给三个脸盆。”

另一个大妈接着说：“你这脸盆质量咋样啊？别拿回去用两天就坏了。”

狗蛋拍着胸脯保证：“大妈，这脸盆质量杠杠的，您用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

这时，最先的那个大爷又说话了：“小伙子，你先拿个脸盆给我看看，要是好，我就把手机给你。”

狗蛋无奈，从车上拿下一个脸盆递过去。大爷接过脸盆，左看看右看看，还敲了敲：“这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啊，是不是劣质产品？”

狗蛋急得直跺脚：“大爷，这绝对是好脸盆，您就别挑了。”

瞬间，一群人围得更紧了，七嘴八舌，唾沫横飞。这个说：“你这价格不合理！”那个嚷：“脸盆太小，不实用！”还有人指责：“小伙子，你这生意不厚道！”

狗蛋被围在中间，汗如雨下，那些唾沫星子像雨点一样全都吐到了狗蛋脸上。他只觉得脸上湿漉漉的，一股怪味直往鼻子里钻。他一边用手抹着脸，一边试图解释：“各位大爷大妈，我真的没赚多少，就图个薄利多销。这收旧手机换脸盆，我也是要成本的呀，一个手机换一个脸盆，真的是我能给的最大优惠了。”

可大家根本不听，声音越来越大，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有的大妈双手叉腰，有的大爷挥舞着手中的扇子，那场面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一个大妈激动地说：“你这小伙子不实诚，别人都能给两个脸盆，你为啥就给一个？”

狗蛋哭笑不得：“大妈，别人给两个脸盆那是别人的生意，我这真给不了啊。”

另一个大爷也凑过来：“我看你就是想坑我们这些老人，赚黑心钱！”

狗蛋委屈得都快哭了：“大爷，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我就是想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

大家还是不依不饶，继续围着狗蛋指责、讨价还价。狗蛋被吵得脑袋嗡嗡响，感觉自己都要晕过去了。他望着这一群激动的大爷大妈，心里暗暗叫苦：这生意咋就这么难做呢

经历了卖猪肉的混乱，狗蛋又打起了新主意。他觉得收旧手机换脸盆这买卖不错，成本低，操作简单，只要有个喇叭，有辆自行车，就能满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