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下的徐百于他而言,无疑是个烫手山芋,必须得尽快抛出去,且还不能抛给赵桓,因为抛给赵桓便等同于抛给了开封府,作为开封府推官,依旧难以独善其身。
故,必须抛给童贯,哪怕会因此错失千载良机,武植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因为这千载良机是对赵桓而言的,于他武植而言,无疑是索命镰刀。
可眼看都要摁死辛兴宗了,童贯竟然还未赶过来,这效率,实在让武植有些无语。
得,你他娘的再不来,老子就再摁死一个,反正老子就是不提账本。
却不料,赵桓也不是傻子,似乎已经猜透了武植的想法,忽的再次递出来一个纸条,上写四个字。
“用刑、账本。”
这指令,堪称露骨,可见赵桓已经对他有意见,且不愿意继续等了。
武植无奈,得罪了赵桓,对他同样不利,不得已,只能在摁死辛兴宗后,放弃继续拖延的想法,转而提起账本,状甚无意的问:“你与辛兴宗的往来,是否也在账本上?”
“在,当然……不,不在,不,没有账本。”
武植听到这前后矛盾的话,都快疯了,暗想你的聪明劲哪去了,你继续否认啊,老子就算用刑你也得否认啊,怎么还自己秃噜出来了呢。
得,这下想拖延都没办法拖延了,硬着头皮审吧。
‘啪’
惊堂木拍下,“果然有账本,立刻交待,否则,大刑伺候。”
“没有,真的没有账本,大人,真的没有账本啊。”
万幸,徐百这次坚持住了,为武植赢得了一些时间。
“来呀,上夹棍。”
武植的命令振聋发聩,心里却在打颤,祈祷着徐百能够撑过去,最好当场晕过去。
随着夹棍收紧,惨嚎声瞬时间响彻公堂,宛若地狱恶鬼嘶吼。
武植是真怕他撑不住,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忽的,堂外喝问声传进来,另有刀剑出鞘碰撞声。
循声看去,乃见一队鱼龙服官差持刀冲进开封府,为首的乃是一个头发花白,面白无须的老头。
其虽老朽,面上却无半点皱纹,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