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海城县上下便焕然一新。
重拾希望的老百姓们各自归家,做生意的做生意;种地的种地;做工的做工,俨然没有了薛沉鱼一行人一开始到这里看见的萧条景象。
也不复见她前世听说的“饿殍遍地,百里无人烟”的惨状。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已经把戏园子买了下来,交给冬月。
也兑现了对楚窈的承诺,挑了一个地段极好的铺子交给楚窈打理,这里的大通商号也一并移交给冬月。
冬月要从内宅伺候的丫鬟,到彻底成为独立的女商贾。可不容易。
而这里,便是冬月的的试炼。
再说薛沉鱼,她已经带着几个丫鬟,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只等山匪的案子审结,便与押送匪徒的薛侯一同回京。
不日就是要开堂审理。
但就在开堂的前日,海城县衙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带头的,是个白面无须的阉人,带着圣旨堂而皇之闯入了县衙。
他那一身衣裳,就宣布了他的地位与众不同,何况他还带着大内的腰牌。
“世子,咱家奉陛下旨意,将匪首押送回京受审,其余匪徒,就地正法。”
那白面无须的阉人就这么把圣旨塞进了司徒祯怀里。
薛沉鱼便看见,一向无法无天的诚王世子殿下,头一次对着个阉人,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汪公公千里迢迢赶赴岭南,还真是不辞劳苦。”
“世子谬赞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都是咱家该做的。世子,将匪首交由咱家吧,咱家该启程回京了。”
司徒祯自然不愿意把成果拱手让人,可这位姓汪的阉人,是陛下跟前伺候的人,带来的更是整一队的大内禁军。
若跟他们对抗,便是跟皇权对抗,便是司徒祯有一个陛下亲侄儿的身份,也不能随便的硬碰硬。
“公公如此匆忙,竟是要连夜回京?”司徒祯皮笑肉不笑地道。
“咱家是领了皇命来的,自然是要殚精竭虑地替陛下办差。而且咱家不过就是个下人,自然不可能如世子这般逍遥自在,风流不羁的。”
话里话外,都是对司徒祯的贬低。
他堂堂一个小王爷,在岭南风吹日晒几个月,刚把饥荒摆平,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到他口中成了逍遥自在,风流不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玩的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