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和薛沉鱼对视片刻,心照不宣。
但也由此,有件更棘手的事情来了——
若非出了大事,陛下是不会用这种手段来安抚薛侯的。
他这么做了,就说明北境之行不简单。
也就意味着,“你爹会有危险。”薛夫人沉重道。
薛沉鱼抿了抿嘴,随即唤来秋华。
她列了一张单子,让秋华跑一趟济善堂,务必买齐上面的药物。
薛夫人看了一眼,不是疗伤效果极好的外伤药,就是关键时刻能护住性命的保心丹。
还有十几样别人千金难求的药。
“有备无患也是好的。”薛夫人这么安慰自己。
薛沉鱼说道:“只是买这些药让阿爹带着,我还是不放心。阿娘有没有什么途径,后续将药材以及补给源源不断地运过去?”
薛夫人闻言一顿,“你是要一条不被战乱打断的商路?”
于商人而言,逐利是本能,遇到乱时,第一时间自然是要撤走保本,若撤得慢了,可能连人都会有生命危险的。
但她女儿却是让她迎难而上啊。
“鱼儿,你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以及危险性么?”
薛沉鱼重重点头,“阿娘,我知道。所以我们要做好血本无归的准备。”
“但是阿娘,女儿必须这么做。”
薛夫人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禁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放心朝廷?”
薛沉鱼点点头,“我怕阿爹有危险。”
薛夫人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便笑了,“你瞧我,活了几十年了,到头来却还不如你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母女相视而笑。
之后,她们又聊了许多。
关于岭南官匪勾结背后的黑手,还有盯上了武安侯府和大通商号的人,她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很大程度上,就是太子,以及皇后。
太子是记在皇后名下的,并非真正的嫡子。他想坐稳那个位置,就需要更多的资源来拉拢人心。
皇后的母家,也需要她用一位太子来巩固地位,很多事都能说得通了。
不过,。这些话他们只在屋里说。
出了那扇门,就全当什么都不知道。
临行前一晚,司徒祯又来了武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