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紧攥成拳的手微微松开,这一刻,提起的那颗心稍微落下来一些。
他的目光久久落在沈烟的脸上,看得很认真。
夫人让他照顾好三公主,她没事,就好。
他抿了抿唇,别开了目光,声音很粗哑,看似平静的道:“三公主,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些?”
沈烟无声的在哭。
她还感觉疼,难受,可是思绪浑浑噩噩的有最后一丝清醒,明白如果时青知道毒没有清干净,一定还要自己冒险帮她弄出来。
她轻轻的哼声,只含糊的抽泣:“好冷,还是很冷……”
冷?
时青长眉蹙起。
手掌再次附上她的额头。
是了,高烧还没有退。
火堆还在燃烧,但是越来越小,散发的热度有限。
再过一会儿,更会彻底熄灭。
沈烟仅有的理智又在岌岌可危的边缘,身体颤如抖筛,像是封在冰窖里,牙齿发出桀桀的声响。
她的眼泪一直没停,无意识的一直哼哼唧唧。
翻来覆去的只有几个字,冷,真的很冷。
时青难得有些无措,俊逸的长眉狠狠皱起,眼底划过犹豫和纠结。
树枝噼啪的在烧,火苗在晃动,倒映在眼底,越来越小,温度也越来越低。
在最后一丝火光消失之前。
时青脸色划过坚定,越发的面无表情,解开衬衫的纽扣,僵着身子靠近了半昏迷状态的沈烟。
……
雨拼了命的往下落,像要把这段时间少了的都补回来。
顾北笙看到树干上的痕迹,无比确定,这是时青留下来的暗号!
傅西洲指尖抚过,根据图案,判断出指引的方向。
他和顾北笙齐肩的位置,刚要往那个方向前进。
忽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与之一起浮现的,还有蛰伏已久的杀意!
傅西洲面色一凛,停下脚步,拉着顾北笙的手,将她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