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归义军来攻,吾部实力大减,其余五部难道愿意继续臣服于折逋氏之下。”
“当趁此时机,剪除内部不稳定的因素,方是正道。”
王豫直接把话挑明,直言厉害关系,果然,这些话比刚才杀伤力更大,让折逋葛支不得不沉默下来。王豫的手段是阳谋,也确实是最符合折逋氏利益的选择。
见已经达到效果,王豫又继续说道。
“至于凉州战事与大论的关系。”
“难道大论没听过唇亡齿寒。”
“归义军率大军前来,必有尽吞凉州之意。”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若是姑藏一破,吾嗢末被灭,归义军下一个对手,可就是六谷部了。”
“反之,有此大敌在侧,大论也不用担心吾等背盟。”
“吾等已有此大敌,又岂会四处树敌,自取灭亡。”
言尽于此,王豫不再多说什么,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果然,听到王豫所言,折逋葛支沉默了下来,他内心已经有了决断,但面上还是不显露分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说道。
“良马千匹,牛羊万头可不够。”
“需良马两千匹,牛羊两万头。”
折逋葛支直接将王豫刚才提的好处翻了个倍。
而王豫虽然能够做主,但还是面色犹疑,一副不能自决的样子。
而见此情景,折逋葛支心中感到舒服了很多,继续劝诱道。
“汝可想清楚了,良马牛羊易得,若无吾部出兵,凭他崔君一人,未必挡得住归义军张延礼部。”
“昔日甘州回鹘天睦可汗何等威风,领兵万余,尚且大败于其手。”
“如此威风,比起昔年张议潮亦不遑多让。”
“如今他拥兵数万,攻打凉州,姑藏城防再是坚固,也未必防的住他。”
折逋葛支虽然是在逼迫王豫退让,但越说心里也越是没底,若真被张延礼破凉州,他们六谷部也处境堪忧。
而王豫自然明白折逋葛支的想法,面上十分配合,装作十分心疼的样子,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