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早上七点,和泉家就有一位客人光临,并指名要与夏目司相见。
这个人正是洲崎。
“夏目,你在昨天已经说过,不会干涉到镇里事务了吧,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抢到好位置,镇民们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就会早起赶早集。
当太阳从山头出现的时候,告示板上贴着的照片便显露在了光明之中。
那是成田纯把信封递给日野,以及日野查看信封这一过程的一系列抓拍。
照片里把成田纯的模样拍得十分清楚。
成田纯作为镇长的儿子,以及被部分年轻人初拥的“改革派”中的领导人物,可以说是无人不识。
想要找日野讨个说法的镇民,急忙赶到日野家,却发现他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桌面上还摆放着一叠他们刚在告示牌上看到的照片,看来“凶手”在拍了这些照片后,还特地送到当事人家里。
村民们不知道究竟是谁拍了这些照片,但从日野的这一行为可以看出,照片上的事情不是用“城里的玩意”伪造而来的。
善良的镇民们最终认定,成田纯使用金钱贿赂了日野,但日野在收到钱后辗转反侧,最终醒悟选择用自杀来请罪。
所幸日野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抢救,但气管被压迫使得脑缺氧,可能会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
“日野他还有病重的孩子啊,都是因为‘改革派’的蛊惑,才让他走上了歧路!”
热心的镇民们对此而愤愤不平,现在正在镇政府门口聚集着要成田纯和成田浩要个说法。
“……”
夏目司接过照片,仔细看了许久。
“照片拍得十分清晰,而且明显是在近距离拍摄的,更可怕的是,成田纯和日野甚至没有发觉。”
要做到这种程度,拍摄的设备肯定很特殊,大概是微型摄像头这种,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拍摄到照片。
除非那个人会自己改造设备,不然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从外面的人入手了。
也就是说,他的嫌疑很大,难怪洲崎会怀疑他
“这不是我做的。”夏目司把照片推了回去。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照片上也拍到了你,”洲崎点了点照片,又把他推给了夏目司,“如果这照片是你拍的,那肯定不会从这个视角进行拍摄。”
“那就证明我是无罪的了。”
“但也就是说明,你在昨天去接近他们了,”洲崎的声音大了起来,“夏目,你应该说过,不会涉及这个镇子的事了吧?”
“可是你还没回到镇子,就知道成田纯的事,昨天晚上还跟踪他们……你还想说自己置身事外吗?”
“这我无话可说……作为可能成为目标的中立人物,我不过是想多拿些能够立身的筹码而已。”
“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夏目,你到底是哪边的人?”洲崎就像是只秃鹫般,紧紧瞪着他。
如果单单只是镇民找来的帮手,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了,但如果是公司里的另一派,那他就不好处理了。
“我只是跟墙头草而已,”夏目司不卑不亢地回击道,“现在‘改革派’正处于弱势,我会努力不去落井下石的。”
“请正常说话。”
“正如我所说的,我并不打算卷进这个镇子的事情,如果是来对我兴师问罪的话,还是请回吧。”
“就算是我脑子被驴踢了,勉强相信了你的话,那么镇民们就会相信你的说辞吗?”
洲崎现在根本不敢在镇里露面,他刚从镇政府大楼的后门跑了出来,现在只能去成田浩的一处不为人知的住宅居住。
成田纯在早上得到消息后已经逃出了镇子,而成田浩现在正焦头烂额地安抚镇民。
之前被他们用金钱收买了的人,也不好意思反对镇民们的意见,还有几个人把钱给退了回来。。
再这么发展下去,鹿儿岛在这里进行的事务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洲崎不知道夏目司的真正立场,但他需要一个能当作挡箭牌的人物。
作为外来人的夏目司正是极好的人选。
洲崎宣布道:“你已经无法置身事外了。”
“……”
“我也想过跟他们在法院上见面,但就算我们这边胜诉了,他们也只会一根筋地继续反对,”对这里有了新的理解的洲崎,后怕地吐出一口气,“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们根本就不会认同法律。”
“这也说明这里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家乡有着极深的感情,以及他们间羁绊的强大。”意识到洲崎比外表看起来更着急后,夏目司面带笑容看着他。
“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夏目,有兴趣来帮助我们吗?”
“我对镇子的情况根本就不了解,就算想要我帮忙也没有用哦。”
“听说你在这个镇子待了三年,你对这个封闭无聊顽固压抑的地方就没有不满吗?!”洲崎握紧了拳头,不知是因为对这个镇子的怨气,还是对夏目司的态度产生了不满。
“这是这个镇子的人的生存方式,封闭在这里就是真理,我们这些外来人才是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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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跟你聊哲学话题的,这是200万,我希望你能来帮我,”洲崎从包里取出了几个信封,这是刚刚被镇民退回来的,“我调查过你在东京的住所了,居住的环境很差呢,这些钱对你来说应该不少吧?”
“我不会收的,”夏目司没有接过信封,看着洲崎那不满血丝的瞳孔有些不解,“你就不打算放弃吗?”
“只要鹿儿岛的那边还不放弃,那我就会继续下去,”洲崎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在拿钱办事,但为了维护我的“不败律师”名号,我会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