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角丸雪背着红漆大书包,大喊一声“师父再见,琉璃姐姐再见”就迈着两根小短腿一溜烟跑了,自己去上学。
清见琉璃锁好门,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欣慰道:“这孩子越来越活泼了。”
七原武现在“双目复明”,病假请不下去了,要重新去上学,抄着手当先出发,笑道:“有人疼和没人疼是两种心态,现在这种心态就很好。”
“确实不错。”
清见琉璃拎着两个书包赞同一声,迈步跟上,和他一起往车站走去,而等上了车,人有点多,她领着七原武东挤西钻,找到一个座位,这才放心道:“就坐这好了。”
“我坐在这里没什么问题。”七原武抬起被牵着的右手,笑道,“就是现在你用不着再牵着我的手了,我眼睛又没事,你这是牵上瘾了吗?”
清见琉璃这才发现自己正牵着七原武的狗爪子,赶紧用力一摔,气道:“谁稀罕牵你的手,还不是伱害的!”
之前七原武双目失明,她每次搭电车都好怕把他搞丢了,或是担心他被人挤倒了,只能牢牢牵着他的手,结果一个多月下来已经养成习惯,刚才一上车就牵着的他的手找座位,都忘了他之前是在骗人。
现在想想,之前一个多月,只要出门,不是牵着他的手就是扶着他的手臂,感觉人都被他玷污了,都没以前纯洁了。
狗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座位她不想让给七原武了,自己一屁股就坐下,掏出消毒湿巾来使劲擦手,努力恢复纯洁,感觉和他和好有点急了,好多账都没算清楚,起码该再冷战一个月。
七原武低头看看她也没耍BOSS威风,这两天他有点理亏,让让她,等彻底把这一页揭过去再说。
他转头四处瞧了瞧,走到斜对面一位女白领旁边站着,而下一站一到,女白领起身下车,他顺势就坐下了。
清见琉璃团了团手里的湿巾,想扔过去砸他一下,但那太没教养了,只能虚扔了一下就装到口袋里,接着生闷气——七原武以前在美国待过很久,和女性拥抱之类都平常,牵牵手根本不在意,她可不行,她还从没和男生牵过手呢,倒是打过好几个。
他们俩随着电车一路晃晃悠悠就到了站,下车时人一挤,清见琉璃差点又习惯性去牵七原武的狗爪子,好在这次反应很及时,避免又浪费一张消毒湿巾。
两个人又步行进了校门,清见琉璃越想越吃亏,在鞋橱那里把书包用力扔给他,又白了他一眼,自己去换鞋了。
换好红头软底的室内鞋,她也不等七原武,自顾自上楼去了E班教室,在肚子里接着骂他,而教室里像往常一样正群魔乱舞,但看到她进来静了一下,好多人都好奇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恢复正常,继续该笑笑,该闹闹,该摇滚的继续摇滚。
清见琉璃有点莫名其妙,但开学快三个月了,她还没参加任何小团体,别说班里的男生了,就连女生都不太熟——除了沢田优子以外,她基本不太和同班同学打交道。
她到座位上坐好,把书包挂在课桌一侧,正准备问问沢田优子是怎么回事呢,沢田优子已经主动跑过来了,激动的小声道:“琉璃,你知道吗,七原好像抓到连环杀手了,上了头版头条!”
“周二夜杀人魔”影响力太大,毕竟“恐怖统治”了平良野差不多两年,一度搞得人人心惶惶,现在终于落网,绝对是超级大新闻,刑事记者们争先恐后参加警署的新闻通报会,当地所有报纸都破例给了头版头条——要不是平良野警署新闻官严厉警告不准去骚扰未成年人,谁敢去以后就封杀谁,不然七原武家昨天就该被记者围了。
当然,田仓早苗这个七原武的“媒体界战略合作伙伴”不在警告范围内,七原武早就主动联系过她,她还是拿到案件最详细的一手资料,报道的角度也十分新颖,又出了个大彩——她主要是攻击当年松棠高校造谣的那一伙人,还幸前弓一个清白。
估计这会儿馆川义子他们已经社死,大概率会直接失业,甚至可能还要搬家。
不过他们并不值得同情,只能算恶有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