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油纸伞已经送回了她手中。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
:“何某已早有了心爱之人,姑娘今日这番话,何某今日就当没听过。”
风雨不知何时已经越下越大了。
何从之身上的斗篷被冷风刮的呼呼作响。
他的视线从那远方之处收回,又落在了头顶的屋檐下。
檐角挂的铃铛随着风叮当作响。何从之深吸口气:“姑娘还是早些回去。”
那道身影眼看着就要融入进雪夜里。
紫苏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看着前方那快要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的背影。
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到底还是朝着喊了一声:“何太医,你喜欢的女子是宫内还是宫外的?”
若是宫里的,她还能去看看,比较一番自己到底是差在哪里。
可若是宫外的……
紫苏的手情不自禁的捏紧,宫外的,何太医如此惦记。
只怕是心悦已久。
她的声音落在两人耳侧,可前方的背影却是从未停下。
那消瘦的影子融入在雪夜里,直到消失许久之后,紫苏这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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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
紫苏回去的时候,一直闷闷不乐。
低垂着头,连着前方走的什么路都没看清。‘
哪知道,一回去,就见主子坐在那儿等她。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从实坦白。”沈芙的脸上满是严厉,那双眼睛中的冰冷,看的紫苏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
“什……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捏着油纸伞的手都在收紧着。
紫苏垂下头,躲开面前的目光。
“你还在狡辩!”沈芙一拍桌子,紫檀木的小矮桌上,茶盏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本宫问你,与何太医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怪沈芙这段时日太忙。
万岁爷那儿态度一直忽冷忽热的,加上淑婉仪一死,方家跟着受到牵连。
沈芙生怕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惹得万岁爷狐疑,精力都放在了这些事情上。
忽略了紫苏。
直到今日看见紫苏抱着油纸伞飞奔出去。她这才知晓的一清二楚。
自打紫苏受伤醒来之后,就一直奇奇怪怪的,原来是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别人身上!
“你还不对本宫坦白,莫不是要本宫亲自派人去太医院,将何太医叫来问话不成?”
沈芙将手中的手炉放在桌面上,翡翠镯子撞到那鎏金炉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主,
紫苏早就吓傻了。
她何时看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她自幼跟着沈芙长大,情同姐妹。
主子对她一向宽厚。
直到一旁的小砚子对她挤眉弄眼,紫苏才渐渐地收回神。
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是奴婢该死!”
紫苏将头磕在地毯上,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奴婢肖想了自己不该想的,还求主子责罚奴婢。”她撑着伞回来,但是浑浑噩噩的,全身也淋的半透。
跪在地上,炭盆里的炉子一烘,整个人又变得湿漉漉的。
结成冰的衣角下滴着水,紫苏又冷又害怕:“但是何太医当真儿没有做什么。”
“主子,是奴婢痴心妄想,将心思打在他头上,还望主子责罚奴婢,不要去怪罪何太医。”
何太医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救了自己一命。
紫苏生怕主子到时候真的将罪怪在了何太医身上,那她可就真的罪过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他说话!”
刚刚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雪,紫苏都冒着风雪前去,那番心思只怕是早就生出了。
沈芙简直是不敢想。
这两人何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有了文章。
她作为主子,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现。
“是不是何太医逼你这么做的?”沈芙想到刚刚何从之的举动。
什么幻药,还有他自己擅自做主所做的一切。
“还是说何太医勾引你的。”
紫苏跪在地上,听着主子的话,心中只余下苦涩。
什么何太医勾引她。
刚刚何太医所说的话,还一字一句在她的耳边。
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多说两句话都不肯。
又怎么还会来勾搭她?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主子,真的不是。”紫苏跪在地上,疯狂的摇着头。
主子若是误会了,那日后她还怎么去见何太医。
再说了,这件事说到底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何太医都已经拒绝了自己。
若是让主子还这么误会何太医,她怕是真的没有脸面去见何太医了。
一想到这个后果,紫苏都不敢睁开眼:“真的,真的不是娘娘。”
“何太医真的没有勾搭奴婢,是奴婢自己……”
可她说什么,沈芙就是不信。
何从之已经跳出了沈芙的掌控之中,这种不听她的话,且还妄想着试图为主子做主的人。
让沈芙怎么能够不警惕?
“你已经被男子迷了心智。”此时无论是紫苏说什么,沈芙都是不愿意相信。
她看向一旁的紫苏,开口吩咐:“你去太医院,将何太医请来。”
“本宫倒是想要知道,这何太医到底是存的什么心思!”
:“奴才遵旨!”小砚子得了命,跪下磕头起身就要过去。
“别。”紫苏吓得脸色都变了。
她赶忙伸出手去抓小砚子:“别,别去……”
刚刚这件事还没多少个人知道。
主子若是去太医院叫人,怕是何太医以为是自己告状的了。
他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
不过是救了自己一命,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