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她最后回头看了眼已然睡着的宁辰,又嘱咐了一遍小安子,这才离开了养心殿。

不料,她前脚刚离开养心殿,宁辰便直接坐了起来:“人走了?”

小安子点了点头:“陛下,葛大夫都说了,让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您为何一定要亲自去啊……”

宁辰没好气地说道:“废话,这件事直接关系到朝堂局势,朕岂能不亲自去!”

“少废话,东西准备好没?”

小安子拿出一道奏疏、两封密信,与一件连帽披风,还是有些担忧地说道:“可葛大夫她……”

宁辰接过密信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怕什么,她又不知道!”

宁辰之所以瞒着葛连翘,当然不是因为他怕葛连翘,而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孔老夫子能寻来葛连翘替自己诊治,一定是花费了不少苦心,自己又怎能明目张胆地激怒葛连翘呢?

天牢内。

陈伯礼满脸不解地呆坐在满是枯草的地上。

已经三四天了,他仍然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落入如此田地。

赵思文死后,他便成了太后一党的首脑人物,小皇帝刚亲政时,他还以为太后真的出了什么事。

可后面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小皇帝不再彻查赵思文贪墨一案,还是此次成立内阁,这些事情都让他无比确定太后还牢牢掌控着小皇帝、掌控着局势。

可到底是为何?

许严之死明明是宋国忠一党派诬陷自己的,太后竟然任由小皇帝将自己关入天牢。

甚至这几日的审讯中,太后也不闻不问。

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可是太后一手提拔的,自己对太后的忠心更是日月可鉴、丝毫不必他赵思文差。

而且,山海关失守的事情,自己可是帮了太后的……

“不!”

“太后绝不会不管本官的!”

“当初太后还在自己面前说过,赵思文一死,她在朝堂的绝对心腹就只有本官一个人了。”

“若本官再出什么事,那太后今日还怎么制衡宋国忠……”

喃喃至此,他突然冲到铁牢前,大喊道:“来人、来人!”

“本官要见太后……”

正喊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陈伯礼挑了挑眉:“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

难道是太后派人来了?

没错,一定是太后……

然而,当他发现为首的一人身形瘦小,其后还跟着太监小安子时,他的脸上再次浮现重重疑云。

“你是……”

待几人走到牢房门口,陈伯礼狐疑地看着那道幼小的身影,“你、你是陛下……”

宁辰掀开帽子,直勾勾地看向陈伯礼,目光森然,脸上更是冰冷到了极点。

“不错,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