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消气,我再回来。”小七关门的瞬间回了欧阳昱一句。
欧阳昱看着落荒而逃的美娇娘,在低头看手机里的视频。这是莫度发给他的,不可能是合成的。一段是酒店门口被公主抱,一段是台上游戏环节跟伴郎的互动,他的小动作那么明晃晃,倒酒时的猥琐,以及有桌客人在对小七评头论足,说是看着像哪个金主包的女人。欧阳昱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40分钟小七打了4个电话,欧阳昱终于接起来。
“欧阳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可是能不能让我先进门换衣服?”小七站在门口瑟瑟发抖。高跟鞋被她脱下来放在靠墙的位置。脚后跟磨破了,穿着鞋更疼。欧阳昱把手机挂断了。
小七又冷又饿,转身下楼。去小区对面的那条街上的药店,买了碘酒,创可贴,更重要的是买了一双便宜的拖鞋。所以大街上,一个化着妆,穿着伴娘服,却提拉着拖鞋的小美女,被人看了一路。手机马上没电了,小七走进KFC,问店员要了杯热水,捧着坐在角落。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想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又说不动欧阳昱让她进门。还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小七深深地叹了口气,抿一口热水。
下午5:30,季才给小七打电话,关机。于是给欧阳昱打过去,欧阳昱刚刚收到朱佳搜集的婚礼视频。手机里只看到对方在挑逗小七,看不到小七的表情。从婚礼摄像的资料看,小七一言难尽,很是为难。欧阳昱正在思考下午他对小七说了什么,脑子却疼起来。接着手机响了。
“欧阳昱,小七跟你在一起吗?中午结束后,她没留下来吃饭。说是晚上参加答谢宴,现在手机不打通。”欧阳昱腾的站起来。
紧张地问:“她没吃东西?我去找她。”说着挂了季才的电话,给朱佳和薛平打电话,一个定位小七,一个去开车。欧阳昱出门准备下电梯,看到墙边上的高跟鞋,鞋子后面沾着点点红色的血迹。上车10分钟,薛平发了小七的手机定位,朱佳开车带着欧阳昱走进KFC,店里人声鼎沸,角落里那抹小小的淡粉色伴娘服,毫无生机的趴在桌子上。欧阳昱心里裂开一道口子。走过去,拉起小七的手,公主抱着小七。上车才发现小七脚上穿着一双难看的男士拖鞋。
“在药店买的。没有女士的了。”小七看他盯着自己的脚看,想解释,但是又把话咽下去了。有什么关系呢。
“朱哥,车上有吃的吗?”小七试着快坚持不住了,低血糖让她有点晕。
朱佳从驾驶车门边拿出一个士力架,从正前方递到后面。
“二少备的。”
“谢谢。”小七只说了两个字,开始吃士力架。欧阳昱心疼的扭过头不敢看小七的模样。
到了车库,小七踉跄地下车,把士力架包装塞进背包口袋里,从后备箱拖出出自己的包和装衣服的袋子,转身按电梯准备上楼。欧阳昱忙不迭的跟在后面,要拿包,被无声的拒绝了。
进了门,小七先去给手机充电。就在那等着手机开机。一边吃糖一边给华子,季才发微信,表示她临时有事,晚上不过去了。试着有力气了,去洗澡。欧阳昱自打小七回来,默默在厨房做饭。
他觉得自己没救了。真的,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小七内心一点波澜也没有了。之前担心自己因为两人太过亲密,由于之前的创伤,总是过不去那道坎儿。现在看,没必要担心了。经此一事,觉得还是单身好。
洗完澡,给自己换了创可贴。吹干了头发。欧阳昱那边饭也做好了。“周羽七,吃饭了。”声音温柔,可惜小七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了。
两个人静悄悄的吃饭。小七先吃完了。“过会儿,我刷碗。”然后起身去主卧抱走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欧阳昱也没有了食欲。小七铺好床铺,听到欧阳昱在收拾碗筷。小七就去刷碗。欧阳昱在餐桌前踌躇不前,想跟小七搭话,小七一直沉默到底。刷完碗,小七关了客厅和厨房的灯,去厕所刷牙,然后回次卧休息。
欧阳昱站在次卧门口,鼓起勇气,敲门。
“欧阳昱,没什么事早点休息吧。”小七在里面平静地说。
“对不起,周羽七,我今天特混蛋。我跟你道歉。”小七红着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屈服。
“你开开门,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出出气好不好。别不理我。”欧阳昱卑微地说。
“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我累了,想休息了。”小七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接着,次卧的灯关掉了。欧阳昱悻悻地把脸贴在门上,小声地说:“你不管我了吗?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回应他的只有窗外呜呜的风声。
第二天早上,小七起床喷嚏连天,想吃点感冒药,然后去学校。打开门一看,欧阳昱蜷缩着躺在次卧门口,身上没有盖被子。小七开门的时候,欧阳昱就醒了,睁开眼,哑着嗓子问:“周羽七,早。你是不是有点感冒?我去给你拿药,说着就起身,刚站起来,就一个喷嚏喷在小七头上,脸上。”
小七想保持冷漠,保持距离。这一大早就给她个亲密接触。避无所避的。“对不起,对不起,”欧阳昱边说边拿自己袖子帮小七擦。小七把包放下,去了厕所。洗澡吧,那能怎么办?
欧阳昱赶紧去主卧卫生间简单冲个澡。出来给小七找药。小七着凉了,自己也着凉了。等小七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摆着两份药,欧阳昱正在带围裙准备做早饭。
小七不会跟自己过不去,吃了药,“不用做我的早餐,我去学校吃。”然后进屋换衣服,背包出门。
“现在,马上 离开 我的 视线!”欧阳昱低吼的声音像极了要发动攻击的狮子。小七慌忙转身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