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除草,松土,捡石头,浇水政儿已经完成了,然后下一步呢?”
白起心神一动,感知到声音是从铜镜中传来,好奇得将一缕心神投入其中。
马上的,心神视野里就出现了一片荒地。
荒地上已经被开垦出来一亩左右,小豆丁扛着个比自己还高的铁锄,浑身气血蒸腾,锁不住汗液而让尘土粘黏在身上,活脱脱一个泥猴子。
旁边皮肤如谷树皮般的灵农苦笑道:“小公子已经开始修行,体魄强横,老奴实在没什么可以教的。”
小豆丁固执得摇了摇头:“先生说,李伯伯可以传授政儿养活两千万臣民的大本事。先生定然不会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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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农被雷了下,满是苦笑得道:“小公子,老奴是地地道道的邯郸人,一辈子都没出过邯郸城。得信陵君恩典,赐下老农功,勉强能侍奉下灵田。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小豆丁大喜过望,眨巴着眼睛欢喜得躬身道:“那,请老伯传授我老农功吧!”
“小公子,使不得使不得啊!不是老奴舍不得,只是这老农功粗浅,都是土里刨食的手段,除了我们这些灵农都无人愿意学。公子传授您的肯定是一等一的修行法。何必……”
那畏畏缩缩的灵农,小豆丁拍着胸口道:“伯伯您尽管教。先生说,将脚纹印在黄土本就是一等一的本事。先生还传了政儿一道歌诀,政儿唱给你听。”
说着,小人儿一边挥舞锄头一边自顾自唱道:“恨天无把。凝神意,拽天环;力碑塌,一瞬间;手落声,随意领;雷骤降,躲身难……”
老农看不大懂,只感觉自家小公子锄地的劲力使得极对。
少年人通常都不知道怎么干活,因为任何活计都有相应的运劲方式。能得其中诀窍,则事半功倍,若不得窍门,必然劳累身骨,效率低下。
老农乐呵得跟着也一起唱起来。
一老一少赤裸着脚掌躬身荒野,手中锄头一下下高高扬起落下,汗水滋润土地,
白起看得心中不由惊骇。
【这歌诀……当真锻体的妙法。如果我大秦人人耕地时都能淬炼身体,耕时是农,战时是兵。】
想到这个白起就忍不住心中发抖。
但,更让他啧啧称奇的还是那个小娃娃。
【自称是政儿,还是邯郸城中的小公子?赵人公子已经能如此礼贤下士了吗?不,这已经不是礼贤下士的问题,而是发自骨子里的平等。】
微微挑眉,白起将心神从中镜中脱离,微微思量之后便道:“来人!”
突兀得,院落中一道影子从黑暗中具现而出。
“君上!”
“去,给我查查这位云归道长,事无巨细,所有的消息我都要。还有,我们在邯郸的细作还能运转吗?”
“回禀君上,一切正常。”
“好,重启那些细作,让他们去邯郸城打听下,是不是有一位叫‘政’的小公子。”
“约莫,恩,5岁吧。应该与那云归道人相熟。”
微微沉默之后,白起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
多有慌乱得从武安君府内走出,苏云心头越发郁闷。
这方天地啊,即便九州意志加持,也不能剧透,关于嬴政的只言片语都无法说出分毫。
在绝大多数人的概念中,武安君白起和秦始皇嬴政不是一个时代的人。
但……事实上,他们并非有那么多的时间差。
当白起长平之战时,嬴政小豆丁已经在赵国邯郸出生了。
长平之战,赵国大败四十五万精锐死伤殆尽。
然后,秦异人逃了!
留下孤儿寡母!
赵姬好歹是赵国人,但那个三四岁的小豆丁就生活在邯郸外城。
多少人想要杀之而后快,苏云可以想象。
如果没有自己,如果秦国失去了白起这位以武安天下的武安君。
小人儿在从五岁开始,到九岁归国这段时间,所会遭受的折磨和痛楚可能还要被放大数倍,数十倍。
因为啊,秦国的柱石没了,赵国至少没了破灭之危。赵王丹,平原君的默许之下,苏云实在无法想象,若非气运护持,那个小人儿应该怎么在那四年光景中撑下来!
所幸啊!他还有赵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