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听着他几不可查的道谢,即便那声音似乎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可却比最开始的道谢更有诚意,他是真心的。
“天星,去给那孩子喂点水,看看他醒了没有”,南宫九说完,将斗篷上的围帽带上,靠着身后的箱子准备休息。
天星看了眼沉浸在悲伤中的黑瞎子,拿起水袋向马车旁走去。
翌日
前行的马车内,因为多了一个孩子而添了些喧闹,马车两侧的帘子高高卷起,一侧骑着马的黑瞎子正逗着刚苏醒的弟弟,而另一侧是原本坐在车内的天星。
驾车的依旧是天鹤,只是拉车的马却由三匹,变成一匹。
天鹤看了眼当空的烈日,回身对坐在车内看书的南宫九开口,“小姐,到前面下车休息一下吧,下午马匹也需要换一下”。
“好”,南宫九说着,抬头望向马车外,“再有两天要到了吧”。
天鹤没等开口,天星率先答道,“如果不下雨,应该用不上两天了”。
黑瞎子抬手揉了揉趴在车旁的弟弟的脑袋,看向南宫九,“你们要去白城探亲?”
南宫九转头看向黑瞎子,确定是和自己说话后轻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卷。
两天后,白城
一行人趁着夜色进城,一路向西北方向疾行。
南宫九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院子直接进屋,扫了眼被天鹤抱着的孩子,“送他去休息,然后查查跟着我们进城的是什么人”,黑瞎子早就和他们分开了,如果是追他的应该不会揪着自己这里不放,但愿别是她想的那种才好。
天星看着天鹤离开了,随行的人不用她管,看着有些疲惫的南宫九,“小姐早点休息吧,我会去查的”。
南宫九微微点头回到自己房间,简单梳洗后便睡下了,她还要养好精神等着自家哥哥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张家人对他好不好。
一座坐落在白城西北角的古朴宅院内,南宫九正坐在院中的桃树下,手边是一局未下完的棋,身后天鹤天星正无声交流,眉飞色舞。
“你们两个,有话就说”,南宫九将手里的书放在桌角,拿起棋子落在棋局不起眼的角落,让本已陷入僵局的棋活了起来。
天星看了眼天鹤,上前蹲在椅子旁仰视着南宫九,“小姐,我们为什么要留下那个孩子?”
本以为到了白城,那对兄弟就会离开,却不想黑瞎子临走前竟然将弟弟留下了,她家小姐竟然只思索片刻就点头同意。
作为下一任族长的南宫九,她不应该、或许至少他们觉得她不会同意这样无理的要求,可她偏偏同意了,还给那孩子取了名字,天越。
南宫九看着院门,抬手按在天星头顶,“以后他跟着你们俩,就当,是自己的孩子好了”,他们也一把年纪了,就当练习一下,养个孩子或许也不错。
天星双手叠在椅子扶手上,任由南宫九揉着自己的头发,侧头对上天鹤的视线,莫名红了脸颊。
南宫九听着他几不可查的道谢,即便那声音似乎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可却比最开始的道谢更有诚意,他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