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见两位公主在赏锦鲤,而赵世子藏于假山后,悄然洒落数个珠子,滚落于池畔。”
“端阳公主不慎踩到未曾摔倒,而二公主却落入池中,待端阳公主下去施救之际,赵世子脱下外袍,径自游向端阳公主。”
小主,
许贤妃之言,竟与瑾妍如出一辙。
话音刚落,她令贴身侍女将数颗沾染泥土的黑色珠子,敬呈帝后。
此时,赵世子浑身颤抖不止,敏嘉郡主亦在绞尽脑汁思索对策。
“圣上,贤妃与嫔妾曾有争执,定是在污蔑弟弟!”淑妃惊惶不已,顿时脱口而出。
然而,许贤妃面不改色,举起右手郑重开口:“圣上,嫔妾以许家满门性命立誓,若方才所言有丝毫偏颇,愿入地府谢罪。”
有此重誓,众人再无疑虑。世家女子皆以母族为重,绝无可能以满门性命诬陷区区世子。
况且,许贤妃与皇后娘娘自东宫时便有不合,岂会偏向端阳公主?
“好大的胆子!”容莜宁喝道,“在本宫的赏花宴上,赵世子竟使出此等不堪手段,欲毁公主名节!赵国公府眼中可还有王法!”
“圣上恕罪、皇后娘娘恕罪!”敏嘉郡主重重叩首,不敢再辩解。
“圣上……”淑妃泣不成声,“嫔妾弟弟年仅十六,恳请圣上从轻发落,饶他一命吧……”
此时此刻,祁千胤欲弄死赵国公府之心几难掩藏。
瑾瑜无事,他本不欲追究,偏偏赵世子这蠢货,手段如此低劣!
“父皇!”祁景熠起身,稚气未脱的小脸紧绷,“太傅教导儿臣,皇权绝不容任何人侵犯!”
“皇姐与二姐乃是金枝玉叶,赵世子此番行径,无异于挑衅君威,对皇家毫无敬畏!”
言及此处,祁景熠忽而掀起玄色蟒袍的衣摆,屈膝跪地,拱手请旨:“望父皇为两位姐姐做主,以示东祁律法之公正严明!”
“圣上饶命啊……”
祁千胤抬手打断淑妃的哭诉,命人扶起太子,蹙眉沉默片刻。
须臾,他长叹一声,道:“太子所言极是,此事朕便交由太子处理。”
闻言,祁景熠认真颔首,抬手整理一下蟒袍,小脸变得愈发严肃。
他转身看向众人,声音虽稚嫩却不失威严:“赵世子谋害端阳公主,致二公主落水,其罪当诛,孤赐其水刑,即刻当众行刑!”
这一刻,祁千胤似有失神,仿佛在自己这年幼的嫡子身上——
隐约见到几分父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