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这次咱们恐怕真出不去了,趁着这个手电筒还有亮儿,大家写遗书吧。”一个胖子舔了下干得裂口的嘴唇说。
被他喊作头儿的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他的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放在现在是妥妥的硬汉风。此时他正从行军包里拿出纱布包扎自己的脚,刚才滚石掉落,他为了救队友,自己的脚被砸伤,现在手电筒的灯光微弱,不知道他伤得到底如何,只能看清楚是双43码的大脚。
在宋志国身边是勘探队的几名队员,他俩一个个焦急地看着宋志国,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人指着胖子说:“你个二牛不知道关心队长伤势,搁这说什么丧气话!”
“我说什么丧气话了啊!”胖子不干了,朝着那人举起砂钵大的拳头:“队长伤了脚我不着急吗?但是咱们困在这里几天了?再找不到水源,估计今天都熬不过去,趁着手电还有亮让大家写遗言有什么错,要不然等会儿死了,将来就算是挖出来都不知道是谁。”
“加入勘探队你就该想到有这一天,不到最后的关头就放弃,你就是个懦夫。”眼镜梗着脖子道。
其余人拉开他俩:“二牛、眼镜,你们都少说两句,保存体力!”
眼镜狠狠哼了一声转身去帮宋志国包扎,二牛还在嘟嘟囔囔骂着,宋志国皱起剑眉,捡起个土疙瘩扔了过去。
“二牛,咱们勘探队的队训你忘了吗,不抛弃不放弃,现在还没到最后的时候呢,我就不信找不到水源。”他狠狠一握拳。
他在勘探队工作了已经有六个年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严重的被困事故,整整七天,他们带的水和干粮已经消耗一空,队员们的体力也已经到了极限,否则也不至于躲不开那些滚石。
他嘴里说着要为大家找到水源,但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里太干燥了,连一丝水汽都闻不到,水到底在哪里呢,难道真的要像二牛说的那样写遗书等死么?
“队长,伤口包好了。”眼镜把纱布收好,小心翼翼地放到行军包里。
“队长,你鞋放哪了?”眼镜转身找鞋,想帮队长把鞋给穿上。
“就在那个脸盆里。”宋志国说。
他这一路上都带着脸盆,曾经二牛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挖到金子之后准备用脸盆装了当老婆本,他笑眯眯地摇着头。
干他们这行久了,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总能听说过一些,所以他这次出来勘探时,路上遇到个算命的瞎子让他带着洗脸盆保平安,他就带了一路。
“队长,盆里没有鞋。”眼镜着急地说。
“没有?”其他人也急了,队长的脚受了伤,要是没有鞋,一会儿怎么走路,队长要是走不了路,还怎么带他们去找水源?
宋志国也急了,他看向洗脸盆,里边空空如也,这下可怎么办?
“队长,要不你穿我的?”眼镜说着就要把自己的鞋脱下来。
二牛哼了一声:“你可拉倒吧,39码的鞋让队长怎么穿,要不如穿我的,好歹也是41码的。”
就在他们争论着该穿谁的鞋的时候,突然水盆里“哗”地一声涌出来水来。
二牛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疼得他眼睛直抽抽。
他直接喊破了音:“队长,水!咱们有水了!”
“头儿,这次咱们恐怕真出不去了,趁着这个手电筒还有亮儿,大家写遗书吧。”一个胖子舔了下干得裂口的嘴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