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忽然一阵铁锁摩擦的声音响起，就仿佛是有人在戴着脚链走路，每走一步都仿佛叩击在人的心头，让人无端地感到压抑和苦难。

“哈……呼……哈……呼……”

沉闷的呼吸声在寂静中炸响，就仿佛一个陈旧破损的风箱在拉动，每呼吸一下似乎都用尽了全力。

“咳咳……咳咳……”

黑暗中的人没走几步便咳嗽了起来，仿佛要把嗓子咳出来一般。

万青山和洪锦衣的视线同时看向了咳嗽声的来源，显然二人之前并未察觉此人的逼近，脚步声响起时方才察觉。

洪锦衣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只是静静地站在神龛前，仔细端详着那神像的每一处细节，漆黑的眸子仿佛一块墨玉一般晶莹透亮。

万青山急忙客气地一躬身，语气略显歉意道：

“卿上人莫要责怪，都是我管教无方，让手下的人到处乱说，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

此时那人的脸才被香炉的火光堪堪照亮，映出了一张恐怖万分的面具，这面具整体的颜色呈现铁青色，瞳孔处没有开孔洞呈现一片血红，唇下生着一对尖锐的利齿，仿佛随时能够戳破人的皮肤痛饮鲜血。

那人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袍子，其袒露在外的皮肤松弛垂落在地，就仿佛套了一件破麻袋一般，不难看出那松弛的皮肤之下是骨瘦如柴的身躯。

“无妨……无妨呐，乱说好啊，好久没人陪我说说话啦……”

面具之下传出了一阵极其沙哑苍老的声音，他伸出手对着门外的镖师和伙计挥了挥。

此人的四肢都被锁链绑缚着，生锈的粗长铁链和他松垮的皮肉相碰撞，发出了啪嗒啪嗒的诡异声响。

门外的镖师和伙计没有搭话，他们对于这个老疯子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看起来很恐怖吓人，但是经过几日的相处却发现他只是一个浑浑噩噩的疯子。

“嘻嘻……”

卿上人看着门口两人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断断续续的喘不上气来，一副随时会咽气的样子，听着让人十分膈应。

“哎呀哎呀，让我瞧瞧，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