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他！”前头惊呼“鬼”的驿卒忍不住再次出声。

“都这地步了，他还能不认！我真是服了！还想去看看是谁偷的二十万两！”长脸的驿卒皱着眉头。

“亏他说得出口，贼喊捉贼！”有人在后头附和一声。

叶伤槐摸了摸鼻子：倒也不能说姜老爷说的是假话……

“我真没说假话！我这个人，会那么点法术，能去常人轻易去不得的地方，这是真的。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别说二十万两、一百多万两的银子，就是两千两银子，我也不可能抱得动啊！再说，我要逃出去，又得变得那么小，我变了怎么带银子？”姜益说得极为诚恳，一只手拍着自己的心口，“我这说得都是实话。”

有兵士在悄悄嘀咕。

“倒也是。两千两银子，都一百多斤重了。就是我这样身强体壮的，要带走也不容易。更何况，他还要变成指甲盖儿大小！二十万两银子，他就是有帮凶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搬走。更别说一百一十万两了！”

听他说话的士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快拉倒吧！他会妖法！还怕没方法！”

“倒也是！就不知是什么妖法这般厉害！”

“你别多嘴，听堂上怎么审不就得了！”

“其实，你有没有说假话，我一验就知。我手里有道符，中了此符者，口吐真言，再无虚假。”叶伤槐挑眉看向姜益，在对方惊诧的眼神里粲然一笑，安抚开口，“不过嘛，自古以来，捉贼拿赃。为了让姜老爷你心服口服，我这就把贼赃拿出来！”

“贼赃，什么贼赃？”姜益茫然开口，突然觉得自己袖口一阵鼓动，他顿时紧张起来，用手去按那袖口。

那袖口却似被狂风吹动，纵使他单手按住，袖口里的东西还是在他的惊呼中飞了出来。

“咚！罄！”一个白花花的物件飞到半空，旋即掉落在地。

昏黄的灯光中，众人都探头去看，就见一锭圆鼓鼓的银元宝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了下来。

“是银子！”

王府亲卫已经上前捡了起来，只见他翻到银锭子底部看了一眼，当即眼神一紧。

齐王就着亲卫的手看了一眼那银子，就摆了摆手。亲卫旋即把银子送到早已盯着银子不放的鲍云来和林慕远面前。

鲍云来敛起袖子，拿过银子看了又看，又递给旁边的林慕远。两人说了两句，在众人窃窃私语猜测中，林慕远站了起来，瞪着下方满脸紧张的姜益。

“姜益！这是我杭州府的官银，官府的印记都戳在这里，你是哪来的官银？！”

人群里的丁以文满脸震惊，惊疑不定的眼神在那个银元宝和姜益身上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