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寻常闺阁少女的温婉淑雅不尽相同,眉目间自带一股铮铮的正直劲儿。
而除了气质,最引人注目的当数那双淬了星辰般的眸子,里头仿佛藏着灼灼烈火,让人难以忽视。
张德培忽然想起一句话来:难怪有故人之姿,原真是故人之女。
他微微屈身,语气十分恭敬地问:“侯夫人还有什么事?”
“方才公公说,侯爷三月前便已请旨赐婚,这么说嫁衣应当早早送去国公府,可为何到我手上,却是粉红嫁衣?”
颜衿敛眉。
你们算计我,焉知我不会算计你们?
肖辞给她壮的势,不用白不用,正好借此机会,顺理成章先灭了翟清兰这个祸害。
“我原先以为嫁衣是侯爷送来的,没成想一番套话下,抬轿的小厮却说是荣国公夫人的东西。”
“现在仔细一想,真是奇了怪了。”
“此言当真?”张德培眸子转了转。
“千真万确,东西还在小厮手上。”
这一刻,她神情严肃,语气里藏着的竟是分毫不让的凌厉。
让人一时之间忘记,她原是茶苑那个地位低下,少言寡语,也鲜少露面的琴女。
肖辞侧头。
偷偷看了她一眼,目光里装着的皆是掩藏不住的欣赏。
他还没出手,她便能及时抓住机会,真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
肖辞掩下心底自豪:“夫人都发话了,为夫不查岂不是有失偏颇?”
颜衿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夫人”吓了一跳,心窝跳得狂烈。
转头便见肖辞神情平静,不似作伪地吩咐:“将人带上来。”
一番审查下,铜箱子的秘密再也藏不住。
满座惊疑下,入目竟真是一件粉红嫁衣。
绣工算不上好,可绣样与选色却别有心机。
这是纳妾才穿的嫁衣。
明明是正妻礼服,还是诰命礼服,偏偏被人浑水摸鱼,换成了妾室嫁衣,这不是赤裸裸打皇上的脸吗?
这下子,别说张德培坐不住了,就连百姓也坐不住,纷纷嚼着舌根,将此事一传十,十传百。
翟清兰听着听着,面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