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云澜看了眼外面的天,一阵冷风吹来,她衣衫单薄,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寒渊见此,从存物戒指中拿出一件自己的袍子,披在她肩上。

云澜微愣,下意识就要拒绝。

寒渊睨她一眼,态度强硬:“一件袍子而已,披好。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来害你的。”

听到他略有不悦的语气,云澜思考一瞬,便不再拒绝,只是多少有些不适。

如果这袍子是夜无溟的,她一定不会有这种不适感……

云澜怔怔地想着。

寒渊想到房中的慕凉知,问她:“你只是用以毒攻毒的办法,就成功给他吊住命了?”

云澜嗯了一声:“主要还是我给城主服下的那几种剧毒灵植在互相起作用。城主现在看着好像没什么事,但他的五脏六腑都被秘毒腐蚀得差不多了。”

“换句话来说,如今的慕凉知只剩一副躯壳而已。”

寒渊剑眉轻挑,不是很理解:“既然他都只剩一个躯壳了,那你还要给他吊命?不觉得是在浪费灵气、浪费你那些得来不易的剧毒灵植么?”

云澜沉默望向寒渊。

半响,她叹了口气,把目光收起,又抬头望向暗沉的夜色,淡声道:“人之所以是人,因为人有七情六欲。”

“据说,人族的一生,要经历八种苦——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云澜闭了闭眼:“慕凉知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想在还能开口的日子里,与妻女好好道别。而瑾絮和小婳,也想在慕凉知还有意识时,陪他走完最后的时日。”

“他们放不下彼此,心中仍有夙愿,而我,是现在唯一能完成他们这个夙愿的人,只要能让他们不留遗憾,那我所做的一切,就不是浪费。”